模樣,吳大人抬手給吳夫人一巴掌,“豬腦子!這是京城!哪由得你這般鬧?”
吳夫人撒潑大叫,“你居然罵我?誰給你的膽子竟然這樣罵我!”
吳大人聽了她這句,氣得頭暈眼花。
他因著顧及官名仕途,不想隨意和離。先前這潑婦在家裡撒撒也就罷了,如今竟是在眾人的面前這樣對他!
而且,還辱罵了王府的世子爺!
這位小祖宗,可是比好些個皇親國戚還矜貴!
吳大人抬著袖子擦著額上冷汗,對廖鴻先道:“大人,這是家事,容許下官回府整治,還望大人通融一番。”
“原本嘛,這家事本官是管不了的。可你夫人辱罵朝廷命官,這可是管得著了。”廖鴻先朝身邊的官吏揚了揚下巴,“吳大人治家不嚴,容許家人隨意辱罵朝廷命官,一起綁了吧。”
吳大人本還想抵抗掙扎一番,抬眼一看,嚇破了膽,“怎麼刑部和大理寺的都來了?”
想到還沒做好的那些賬本,他冷汗就流下來了。
如果今天沒這一出,他再怎麼著,也不至於立刻被戶部的人抓住把柄,能得到許多時間來儘快將事情處理好。
誰知後院失火,家裡人居然惹上了這位爺……
吳大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廖鴻先懶得和他多言,笑眯眯地讓衙役們把人架起來,押好了,特特叮囑道:“單獨關著。”往後幾天裡,少不得要問他許多事情。
先前和廖鴻先閒扯的管事有點發愣,怔怔問道:“你這衣裳,不是明粹坊做的戲服嗎?”
不待廖鴻先說話,端王孫嘿嘿一笑,拍了拍管事的臉,猙獰著說道:“讓你死個明白好了。這些官服吶,大都也是明粹坊接下了做的。”
“可他不是說戲服……”管事話說道一半,自己先萎了。
——自始至終,廖鴻先都沒親口說過這衣裳是假的!
這時候,管事們請的京兆府的人也趕到了。
一看這陣勢,京兆府的人明白了七八分。上來先對廖鴻先和端王孫行禮,這才與同僚們押著人走了。
吳夫人這才真正害怕了,卻為時已晚。
端王孫看著一行人遠走,嘿笑著正要開口,廖鴻先涼涼說道:“怎麼樣,爺的連環計還不錯吧?”
“連環計?”端王孫頓足,“你當初準備的不是苦肉計?”
他和易大少爺嘀咕了許久,還想著廖鴻先準備傷了哪處地方來惹人同情。
廖鴻先眼角含笑神色鄙夷地望著端王孫,“就知道你想岔了!”
易大少爺問他:“知道你藉著此事順帶著把人扣下了,方便揪出那些個蛀蟲。可是大動干戈幫助侯府,有什麼好處?”
他們這些人想做的事情,有幾個攔得住?若是單單為了扣下吳大人,有的是法子。哪就需要這般費事了?
如今借了此事,廖鴻先不過是想借此表個態度。
——這出事情一鬧,就算江家其他幾房的人惹了事情,怕是也沒人敢尋寧陽侯府的晦氣了。
能讓戶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出動的,可是不多。
“半點好處也沒!”廖鴻先暗暗嘆了口氣,“不過是希望侯爺和夫人念著我一片苦心,對我改觀些許罷了。但能不能達成目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半開著玩笑說出這話,但端王孫原本想要譏誚的話卻是堵在了嗓子眼,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是個爺們。你加油。”端王孫最終拍了拍他的肩,長嘆著說道。
他們知道廖鴻先還想見江雲昭,便先行離去,幫著處理相關事宜。
江雲昭沒料到廖鴻先鬧出這樣一出,登時有些哭笑不得。出來見他時,起先一句便是:“你這樣胡鬧,像官不像?”
廖鴻先看著她的笑顏,只覺得渾身都舒坦了,便道:“還得謝謝你們給我了這個機會。如今扣住了人,倒是我得益。”
江雲昭明知他是故意這般說,卻也忍不住笑了。
廖鴻先極想動手動腳,奈何這是大門前,得顧忌著江雲昭的名聲。只得壓下滿腹的騷動,與她輕聲說著話。
二人如今眼中只有彼此,正專心低語著,沒注意到街角出現了一輛馬車。
秦氏聽到外面車伕說那些人已經沒了蹤影,又說廖大人也在,便掀了簾子往外看。
車子本在繼續前行,秦氏卻突然看到一幕,就止了車伕他們,讓車子停在了街角,望向大門外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