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拾了一顆長得像沙果的不知名野果,表演一把“一刀從頭削到尾”技術,然後生吃。野果酸澀,她勉強吃完一顆就倒了牙,只好宣佈吃飽了,因此錯過了晴雪令人驚豔的冷色調清涼系烤果子,罪過可惜,阿彌陀佛。
安然對天墉城的興趣不大,也沒太關注屠蘇的師妹芙蕖,旁觀芙蕖以師姐之威震懾胡說八道的同門,一力維護屠蘇名譽,心中默唸一把【天墉舊事】,就此分散心神——她的思緒直接從古劍奇譚天墉城,順著穿藍白校服的慕容同學,跳轉到了一大波身穿藍白校服的同學的仙四瓊華派。
如果幹掉少恭還是不能回家【餵你怎麼還沒放棄這個自我催眠!'蠟燭',那麼修仙是不是就可以等到一千二百年之後?
安然是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過去是,現在也是。作為無神論者,並不是“不相信鬼神存在”,而是“相信鬼神不存在”。她強迫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接受“這是仙俠風格的遊戲世界,所以某某設定合理”已經煞費苦心,而強迫自己接受“我可以從唐活到現代”的想法,卻是在根本上與本身三觀違逆,絕難實現了。
糾結中,一夜悄然過去。第二天上了船到了江都,一行人直赴目的地:花滿樓。
【第八章·君子好逑·完】
☆、【第九章】
【第九章·無根之萍】
花滿樓不是古龍世界那個翩翩公子,而是江都鬧市裡一座秦樓楚館的名字。
得知少恭口中的“異人”在這裡,同行諸人反應各異。像晴雪這樣不明世事的,是一種反應(這裡是祭司住的房子吧?),像襄鈴這樣天真無邪的,又是一種反應(感覺這裡……奇奇怪怪的!)。小蘭一通子曰詩云的道德說教,一看就是個筒子雞(咦?)。紅玉倒是秒懂,可是她會是在乎這種事的人……劍靈麼?無礙大局的情況下,屠蘇則一貫萬事不理。
至於我們的小護士……按照她一直以來的表現,本該若無其事地拉著晴雪討論其他話題,但卻沒有。安然擰著眉頭,站在少恭錯後半步,低頭數螞蟻——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排斥進去這座裝潢精美的小樓。和是不是風月場所沒關係,只是一種“進去以後會發生不好的事”的強烈預感所致。
偏在遊戲中,瑾娘出場不多,次次驚豔。既然都到了人家門口,不見一見簡直太遺憾。況且——即使是無神論者,偶爾也有想要透過一種哪怕“不科學”的方式,求得亟需解決的問題答案。
——千里之遙等閒度,千年之期當奈何?
如果在同一時代,哪怕她走出科室門口直接進了烏克蘭,我們堅強的急診科精英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回家,可是進了翻雲寨,來到距離她所生活年代千二百年的古劍奇譚世界,除了一個虛妄的安慰,她什麼都給不了自己——這裡不是她熟悉的世界,這裡沒有她熟悉的制度。
信仰來源於恐懼,恐懼來源於未知。
因此,即使潛意識中警鈴大作,我們的小護士依然毅然決然地跟隨眾人踏入花滿樓。
花滿樓的老闆是位相貌出眾的成熟女子。與少恭敘舊過後,對屠蘇的愛寵海東青阿翔一見鍾情,硬說是她的蘆花雞阿寶轉世,死纏濫打要求屠蘇割愛。屠蘇與阿翔感情甚好,斷然拒絕瑾孃的無理要求,紅玉截口為屠蘇撐腰,引來一直沒注意少恭帶來的眾人的瑾娘訝異目光。
“容姿端華,眉目如畫。”她高度評價紅玉,引來襄鈴不滿的嘟噥。晴雪問襄鈴在說什麼,襄鈴不肯說,卻吸引了瑾孃的目光。花滿樓老闆的視線終於從少恭和阿翔身上移開,所有來人臉上過了兩遍,嘆道:
“清水芙蓉,不惹塵埃。”說的是晴雪。晴雪出世之姿明眼人有目共睹,瑾娘自幼紅塵中打滾,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還真沒見過晴雪這樣花信之年依然萬事不懂的大姑娘。
“嬌蠻玲瓏,且看將來。”年紀尚小,身量未足,然媚骨天成,若是教她長成了,前途不可估量……可惜跟著少恭不好意思拐來,可惜了百年不見的好苗子。
“冰肌玉骨,英姿颯……呀——!少恭,此女何人?”評估的目光移向安然,瑾娘突然尖叫一聲,神色激動,拉著少恭遠離安然走了幾步,指著安然的手因驚恐至極抖抖抖抖抖。
安然身穿男裝,自然行了個男式的抱拳禮,坦然自報家門:“在下李安然,薊州人士。老闆身後的歐陽公子,正是在下表哥。”
瑾娘是吃風月飯的,震驚過後,立馬可以理智應對。安然表現得彬彬有禮,她若繼續失態下去,可就落了下乘,於是福身一禮道:“少恭,表妹,各位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