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究竟是說給鳳凰的,還是小雞的?
我不知道,明明都是我,卻讓我覺得糊塗了,我木訥地回道,“呂經理,你想交往的,是我,還是陸鳳凰?”
他沉默了,隔了一會回道,“陸小雞,你知道嗎?沒有一個人在否定你,而是你自己走不出陸鳳凰的陰影,如果是一個名字,是禁錮不了一個人的……”
那天的夜裡風很涼,沱江的水面上一直漾著波紋,一直到夜深人靜,那些燈光才滅去,空留下一江的寧靜,不再有人語……
第二天凌晨,房門就被咚咚地敲響了,我起身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同事小張,臉上滿是吃驚,“小雞,你穿衣服真快啊,我才敲門你就開了。”
“這是我的絕技。”我笑道,其實根本就沒脫衣服又要穿什麼呢?
“起來了,一早老城區里人少方便。”他丟下一句話,“5點半在樓下一起吃早飯。”
我關上門扭頭看了屋裡的時鐘,五點整,我走過去叫仰天而睡的小李,“啥……起來了?”小李閉著眼睛嘟囔,“不起不起……困死了。”
轉想小張這麼早叫我們估計是覺得女生總是要起來化妝打扮的,可是事實上我只用了三分鐘就洗漱完畢了,可是卻用了二十七分鐘叫小李起床。
於是我們跑下樓的時候還是遲了,小張道,“哇,虧我叫你這麼早,再遲點豈不是更晚了?”
小李還是雲裡霧裡眯縫著眼睛歪靠在我身上打盹,我抬眼看見了呂望狩,覺得有點尷尬,目光向上一遊,小張道,“小雞,你翻白眼做什麼?”
“……”這哪裡是白眼,這分明是媚眼!
他這麼一說呂望狩更是看了過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白眼,我趕緊一記媚眼拋了出去,一拋了我就囧了,NND就和割肉拋股票一樣啊,呂望狩的嘴角明顯掛起了一絲笑,“看來起太早容易抽筋。”
我就怒了,這是昨天晚上還讓我和他交往的人應該說的話麼?
太不上道了!
據說是要拍出那種水墨一樣效果,趁著早上的霧氣就開始拍了,拍攝正進行著,垃圾是沒有,我就是無聊的。昨個半夜吹了一夜涼風睡不著,今早也亢奮著,沒想到一閒下來,腦子裡的事一散,就開始犯困了,接連打了三個哈欠。
呂望狩湊了過來,“昨晚沒睡?”
我一個哈欠正打到一半,嗆了口風,“咳咳……才不是呢,我睡得和豬一樣。”難得我要說自己思春不眠?
“那就好。”他勾起嘴角一笑,“想到答案了嗎?”
“給我個理由。”我回道,大哥,不帶這麼玩人的。之前把我陸小雞不當人看,雖然現在也沒當人看……不過,也帶這樣就說要交往的,“你又不喜歡我?”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
他微微一笑,“要是我喜歡的,那就直接結婚了。”
“……”看來我還是不喜歡的那一類,“那不喜歡怎麼交往?”
“就是想交往看看能不能喜歡。”
我是試驗品麼?試驗完了,喜歡不上就一聳肩對我說,哦……我還是不喜歡你。然後就開路走人。“強盜邏輯。”
呂望狩倒沒有回擊,只是一笑,“若是交往的話,那欠的錢可就沒了。”
錢錢錢!太俗了!小雞我最不恥這樣的話,難道我是那種為了錢就會低頭的人嗎?我是嗎!
我是。
我就是這樣的人。
因為我要生存,上個月啃餅乾的日子我真的不想過了,惡夢一般啊。
呂望狩看著我的囧臉,根本不等我回答就笑道,“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是我還是陸鳳凰?”我又一次問出這個問題,心裡的不安開始騷動,我也想傲慢的讓自己高高在上毫不質疑地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是我做不到,因為經歷過太多的希望到失望,我的自卑已經成為了一種處世的態度,如果說那個家給了我什麼樣的烙印,那麼就是這個。
很多時候,希望還沒有萌芽我就已經將它掐滅。
他看著我,似乎要重複昨晚的話,但是這次他給了我一個肯定答案,我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連帶著心跳的還有我沉寂已久寂寥希望的勇氣。
“陸小雞,我們交往吧。”
切,我又不吃虧!幹嗎不答應,這可不光是錢的問題,我這樣對自己說,點了下腦袋,覺得特羞澀……羞澀,我還當自己是二八懷春少女啊!我豪邁地一抬頭,“好吧,小雞我以後罩著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