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打量著安寧,故作沉思,突然眼睛一亮,“奴婢猜,娘娘是在想,都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皇上今晚怎麼還沒到。”
話落,安寧一怔,迎上雪兒促狹的笑容,正要說些什麼,門外卻傳來那熟悉的渾厚而充滿磁性的嗓音……
“哈哈,看來是有人想朕了。”人未到,聲先至,話剛說完,一襲明黃錦衣的男人就走了進來,丰神俊朗,貴氣逼人,正是雪兒口中的皇上蒼翟!
打趣了當今皇上和皇后,雪兒倒也沒有慌張,因為她知道,在皇后娘娘面前的皇上,不是一國之君,只是皇后娘娘的丈夫而已。
不出任何意外的,雪兒留意到皇上如往常一般,一進門眼裡就只有皇后娘娘的存在,雪兒看了安謐一眼,眼裡的促狹更濃了些,見蒼翟走近安寧,雪兒這才福了福身,默不作聲的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蒼翟和安寧二人,蒼翟自然而然的拉起安寧的手,眼裡的溫柔似能將人溺斃,“讓你等急了嗎?走吧,去用晚膳。”
拉著安寧起身之時,瞥見桌子上的信,濃墨的眉峰不由得皺了皺,“南宮天裔又來信了?”
那南宮天裔,遊歷就遊歷他的罷,卻還月月給寧兒來信,若不是他也知道每次南宮天裔來信的內容,他還真會以為,南宮天裔根本沒有放下寧兒呢。
安寧點了點頭,聲音柔柔的響起,“天裔哥哥剛從西陵國離開,下一站,可能是咱們北燕境內了。”
北燕境內?蒼翟眉心更是緊了緊,“他和上官敏現在如何了?”
這是他最在意的,這個南宮天裔,堂堂的東秦戰神,在軍事上的才能,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忌憚三分,可如今是怎麼回事?一年的時間,都不能抱得美人歸嗎?這哪有戰神的風度?
安寧明白蒼翟的心思,苦澀的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情況,哎!端是看現在天裔哥哥很快樂,不就已經很好了嗎?”
蒼翟見安寧嘆氣,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撫了撫她的嘴角,似要將她嘴角的苦澀給抹去,“他的事情讓他自己去搞定,堂堂戰神,朕就不信,還搞不定一個女人了,若真是這樣,那他也枉費舅舅那麼器重他了!”
安寧唇角上揚了幾分,天裔哥哥在軍事上的能耐,是整個天下人盡皆知的,她也知道,天裔哥哥的魅力可以令無數女人趨之若鶩,上官敏對曾對天裔哥哥那般喜歡,可是,這六年之中,她的身旁一直都有一個對她一心一意呵護備至的男人,便是鐵石心腸,怕也終究會被感動。
這一年來,天裔哥哥最隨著上官敏的足跡,可也只是追隨而已,也沒有傳出半分好訊息,想到此,安寧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天裔哥哥每次來信,都只說沿途的趣事,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將敏敏帶回去。”
蒼翟最是看不得安寧愁眉不展,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似要拉回她的注意力,“遲早是會的,畢竟,六年前,上官敏和南宮天裔是成了親的,二人可是夫妻!”
“可妙手公子和敏敏……”安寧皺眉,她後來也得知,原來在西陵國,妙手公子就已經是上官敏的夫,雖後來自請休書,可這幾年,看各地不斷出現的回春坊,就連安寧也覺得,這三人的關係太過讓人糾結了些。
甚至是她也不知道,該希望上官敏和妙手從續前緣,還是和天裔哥哥比翼雙飛。
“罷了,他們怎麼選擇,該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便是操心,也無濟於事。”蒼翟蹙眉道,心中想著,下一次南宮天裔再來信,他得想方設法攔截了,她的妻子,他只許她每日都快樂無憂,怎能讓別人的事情,讓她煩了心?
安寧似明瞭蒼翟的心意,揮握著他大掌的手更覺得暖了些。
是啊,他們怎麼選擇,其他人干涉不了,端是要看敏敏的抉擇了!
只是,如今的敏敏,她心裡住著的那人,到底是誰?
安寧不得而知,或者,就連上官敏自己也不明白,如今她心裡的那人到底是誰。
六年的時間,她四處遊歷,幾乎已經走遍了整個大陸,此時的上官敏,站在一農莊外,一襲大紅色衣裳,在夕陽的映照下,被微風吹著,好似一團跳躍著的火焰,六年的時間或許在安寧的身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但在上官敏的身上,似乎已經將這個如烈焰一般的女子,淬鍊得更加成熟,不再喊打喊殺,肆意張狂,舉手投足之間,既有公主的高貴優雅,又蘊含著和她那一身火紅相得益彰的爽朗。
“姑娘,老婦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還是老婦女兒出閣前住的地方,許久沒人住了,還請姑娘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