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頂紅那種一沾便喪命的劇毒,要殘忍多了!
蒼翼雖然不知道安寧話中的真假,但是,他卻不敢去賭,身體僵直著,感受著那銀針在自己的臉上游移,心中顫抖著,身體卻不敢顫抖。
就連求饒也不敢,生怕自己一說話,牽動著臉部的肌肉一動,便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安寧看著他此刻的窩囊,眼中浮出一絲諷刺,“大皇子,我方才聽你說,我們若是殺了你,北燕國便會派兵攻打東秦國,這話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大皇子你說錯了呢?”
“我……”蒼翼的話只能在喉嚨裡打轉。
“嗯?怎麼了?大皇子是不屑回答我的問題嗎?”安寧眼中劃過一絲不悅,手中的銀針猛地一用力,赫然沒入皮肉。
蒼翼如遭雷擊,安寧卻是驚撥出聲,緊皺著眉峰,一臉的無辜惋惜,“糟糕,我就說了,讓大皇子你小心一點兒,你怎的不聽呢?這下可好,便是我想留你一命,現在怕也是無能為力的了。”
“解藥,快給我解藥,快,快給本宮解藥。”蒼翼猛然瘋狂的起來,此刻也顧不得那銀針還在自己的臉上抵著,已經刺破了,他也已經中毒了,他想抓住安寧,讓她交出解藥,只是,被挑斷筋的雙手,卻是沒有了力氣。
安寧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解藥?哼,還想要解藥?白日做夢!”
安寧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幾個字,一轉身,抬眼對上飛翩那燃燒著恨意的雙眸,沉聲開口,“將他帶回去,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飛翩此刻的心裡和安寧是一樣的想法,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因為這麼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看著地上因為臉上被刺破,而瘋狂慘叫著的蒼翼,飛翩眼裡更是激射出一道歷光,“動手!”
飛翩的話一落,驚蟄十二煞的人,便一哄而上,安寧走回到蒼翟的身旁,蒼翟如來時那般,將她抱著上了馬車,飛翩翻身上馬,再次回頭看向那北燕大皇子蒼翼之時,蒼翼已經被綁住了身體,被一根繩索拴著,而繩索的另一端,則是在飛翩的手上。
蒼翼不笨,看到這陣仗,以及飛翩眼中閃爍著的光芒,他便已經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
“駕!”等到蒼翟和安寧的馬車首先出發之後,飛翩便厲吼一聲,下一瞬,身下的駿馬便如箭一般激射出去。
可想而知的,被綁住了的蒼翼隨著這一聲歷吼,也飛奔了起來,不過,卻是拖在地面,頓時,他所經過的地方,激起的塵埃,飛煙一片,空氣中,更是不斷的迴盪著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叫罵聲,威脅聲,但這聲音到最後都化作了求饒聲,巨大的摩擦力,即便他是一個健碩的男子又如何?
僅僅是不過百米的距離,被拖著的人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只是,他最後的求饒聲,卻沒有一個人去理會,到了最後,那求饒的聲音甚至是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絲毫沒有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傲氣與霸氣。
馬車上,安寧靠在蒼翟的懷中,眉心緊緊的皺著,方才,她表面上雖然平靜,但是,心裡是否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她怕自己一個衝動就一道殺了蒼翼。
他怎能殺了蒼翼?蒼翼如今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上,她要慢慢的將他折磨而死,才能夠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蒼翟感受到安寧身體隱隱的顫抖,下意識的將她摟得更緊,這個時候,他便也只能守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為碧珠報仇!
一天一夜,蒼翟、安寧、飛翩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回到了京城,京城驚蟄的總部。
暗室裡,透著一股陰寒。
蒼翟,安寧坐在椅子上,身旁的站著的飛翩,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盆水,那水中泛著一絲絲的紅,讓人一眼辨別不出來那紅顏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而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綁在木樁上的那個男子身上,男子緊閉著眼,渾身原本的華貴錦衣早已經殘破不堪,露出衣服下精壯的胸膛,而那胸膛之上,無數的傷痕如經緯一般交錯著,新的,舊的都滿是鮮血,觸目驚心。
被銀針刺破的臉上,此刻已經慢慢瀰漫著一團黑紅的東西,似乎已經看見了潰爛的端倪,頭無力的耷拉著,若不是還有呼吸,這看上去倒是如死了一樣。
“該叫醒他了。”安寧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如霜。
話一落,飛翩手中的水便朝著木樁上的蒼翼潑去。
幾乎是在那紅色的水碰到蒼翼身體的那一瞬間,暗室之中,便想起一怔撕心裂肺的嚎叫,一聲高過一聲,似沒有停下來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