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這塊表一直愛若至寶。
馬飛燕變心了,可是手錶是無辜的,杜有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拿東西出氣的人,所以一直對這塊愛的見證的手錶不離不棄。如今手錶掉進了下水道,杜有心急如焚,也不顧身上的衣服是前天剛洗乾淨的,趴在地上伸出右手去夠手錶。
下水道蓋是鐵蓖子形狀,正好壞了幾根鐵棍,全水可以伸手進去。下水道並不深,杜有感覺到中指已經可以碰到手錶的錶帶了,但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全手使勁動動手指,感覺手指因為運動過度而不太靈活……真是背!杜有站起來,伸伸剛才有些拉伸過度的腰,一扭頭嚇得差點叫起來,老太太正在背後瞪著一雙冒火的眼睛看著他,一臉怒容,說:“小夥子,我看你身強力壯也挺有力氣,就是當個搬家工送水工,一天也能賺個幾十元,為什麼不學好,偏偏要在這裡偷井蓋?”
天地良心!
杜有差點被老太太睿智的目光震驚得當場暈倒,還好他只是晃了一晃,努力穩定了身形,也懶得跟老太太解釋,笑了一笑,又趴到地上去夠手錶。一隻手夠不著我用兩隻,不信抓不住一塊手錶。就憑我杜有的超級手段和一流手法,還摸不住你?
咦,抓住了!噢,好像不對,怎麼毛絨絨的,而且摸起毛很順流,手感不錯,但手感再好它不是手錶呀,手錶可是**的。呀,確實不對,毛絨絨的東西還會動。
難道是老鼠?杜有突然打了個激靈。
啊,杜有一聲慘叫,毛絨絨的東西竟然在他的右手上猛地咬了一口,又麻又疼。杜有大怒,管你是老鼠還是什麼玩藝竟然敢咬人,非得收拾你一頓不可。杜有左手一抓,打算把它從裡面揪出來,不料那東西動作迅速,又在杜有的左手上狠狠地來了一口。
啊,杜有又一聲慘叫,感覺左右雙手同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麻痺的感覺迅速從胳膊傳遍了全身。渣,我光明正大地拿自己手錶被老太太罵成偷井蓋的,又被不知名的嚴重懷疑是老鼠的東西咬了兩口,我招誰惹誰了!可別讓我住院,我現在可真的沒有錢。
有什麼也別讓我有病呀……這是杜有陷入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這一次杜有是被老賤的嚎啕大哭聲驚醒的。
“杜有你個傻冒,你實在沒錢用衝我開口借,就憑咱倆穿開襠褲的交情,再加上你從來不知道丟人多少錢一斤的厚臉皮,說什麼我也得借你個三五十元不是?你說你,你一個大老爺們去偷什麼下水井蓋,就算偷也得晚上去偷,大白天的被人抓了現形不說,還趴在馬路牙子上昏了過去,這人可丟大了,兄弟!我當時見你那糗樣,兩腿叉開趴在地上,雙手抱著井蓖子,翻著白眼,我***連死的心都有。這都什麼事,說出去我是你朋友,別人非笑掉大牙不可……啊,杜有你小子醒了,醒了也不哼一聲,偷聽我在這裡訴說心聲。你昏迷了七天七夜,差點沒有把我嚇死,我一連哭了七天七夜呀,你瞧,現在還眼淚嘩嘩的!”
杜有迷迷糊糊醒來,他平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時,先看到老賤的大臉——還和以前一樣圓得出奇,一般來說,胖人都長小耳朵,就老賤偏不,就長了一對大大的招風耳,絕對的是其貌不揚。
老賤的胖臉上居然還有幾滴淚珠未乾,小眼睛不停地眨動,看上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讓杜有哭笑不得。
杜有忍住笑,目光下移,看到老賤魁梧的身材穿著一件緊身的碎花短袖上衣,圓得像棒槌一樣的胳膊將袖口撐得圓圓的,看上去似乎稍微一動就能將短袖撐裂成背心。
胖成這樣還穿緊身衫,也不知道老賤那個豬腦子是怎麼想的?杜有再也忍不住,“哈哈”一聲笑出聲來,說:“老賤你個渣,挺大的北方漢子非穿南方人才穿的緊身衫,你不看看你的身材都成變形金剛了,還裝純情少年。”
老賤大喜,小眼睛一笑就眯成了一道縫,說:“行,你有種,昏迷了七天一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罵人,是你杜有的風格。能罵人就證明你小子沒事了……最起碼是腦子沒事!可嚇死我了,七天七夜沒醒來,醫生說說不定你就是植物人了。靠,你要植物了我就把你種地裡去。你不知道,剛到醫院時你的兩隻手腫得跟豬大腿一樣,看著就滲人。醫生也查不到出來是什麼原因,只是說好像中了一種不知名的毒,就用什麼保守療法給你治療,結果也是你小子命大,手上的腫每天消下去一點,現在我再看看……咦,全沒有了,連個傷疤都沒有,見鬼了,你的手現在又白又嫩,哇,手感比女人的手還要好呀!”
………【第六章 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