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身。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麗貝卡咬著指甲,眉頭皺在一起。
她匆匆收隊,勢在必得的行動就此虎頭蛇尾地結束了。她沒回局裡,安排好人員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線人。
來到一處雜亂骯髒的住宅區,她握緊手槍,在忽閃忽滅的燈光下走上樓梯。建築年久失修,空氣中充斥著發黴的味道,路過破舊的公寓時,偶爾能聽到誇張的呻吟聲,那是站街流鶯差勁的表演下發出的聲音。看見四樓右邊的房間木門並未關好,麗貝卡心裡咯噔一下,不祥預感迅速湧上心頭。
她再也無法保持小心謹慎,跑過去一腳踹開大門。屋裡的擺設很少,且非常凌亂,地上還有一支沒有收好的針筒。麗貝卡警惕地觀察四周,一邊前行一邊踢開地上的垃圾。
沒有埋伏。
走到臥室,門半掩著,她從縫隙處鑽了進去。臥室裡有個只穿了一條短褲的男人趴在床上,他骨瘦如柴,根根肋骨清晰可數,趴著一動不動。麗貝卡掩住口鼻,依舊能聞到噁心的氣味,不禁皺了皺眉。橫跨一步,她的心臟霎時停止跳動,隨後跳動得無比瘋狂。
那個男人頭歪在一邊,睜大雙眼,臉上猶自保留著恐懼的表情。顯然他死了有一段時間。
被算計了!
麗貝卡怔了怔,想起之前馬庫斯說過的話,當即奪路而逃,似是身後有惡鬼追殺。此時此刻,她也像那個開槍的警員一樣,想要一槍崩掉馬庫斯的腦袋,哪怕就此萬劫不復。但是,她已經叫人把馬庫斯他們送到警局,說不定蒂諾佐的人正在警局的路上等著她。所以,她鑽入車後,用力踩著油門,朝FBI辦事處狂奔而去。
她決定了,寧願被老闆痛罵一頓,死也不出門。
***
西蒙接到訊息已是半個小時後,他去了一趟碼頭,冷眼看著增加到幾十個的警員忙上忙下,從貨輪搬出一箱箱的香菸。麗貝卡這一下,少說讓蒂諾佐損失了五百萬美元,而且還搭上一條船,碼頭也會封上一段時間,箇中的損失細細一數令人肉疼不已。
他想不明白,碼頭不是沒被查封過,不止是FBI,就連警局也知道這裡是蒂諾佐走私用的碼頭,彼此應付走私已經各有一套流程,最終誰也奈何不了誰,大不了蒂諾佐損失點錢財,那麼麗貝卡為什麼如此光明正大地來抓馬庫斯?她認為走私香菸能夠拿掉馬庫斯?不可能,她的老闆絕不會愚蠢到認為走私能威脅到蒂諾佐,他不會放任麗貝卡的行動。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第二天,西蒙去警局將馬庫斯保釋出來。見他的雙頰都高高腫起,西蒙怒不可遏,臨走時,他不顧風度威脅警察如果不給一個解釋,他將會把警局告上法庭。
二話不說,西蒙叫司機直奔醫院。醫生檢查完馬庫斯的傷勢,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西蒙隨即問起事情經過。聽完後,他下了定論。
“有點不對勁。”
麗貝卡為何如此大陣仗地行動?給人感覺,她好像是認定馬庫斯昨晚進行的是麻醉劑交易。她不甘一番心血付諸東流,立功心切,以致抓住機會不加調查就行動,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外人很難明白下面的人對老頭子的命令絕不違背,老頭子說不能沾麻醉劑就絕不碰這玩意。
“她從誰口中聽到你要做麻醉劑交易?”西蒙說,“這是關鍵所在。”
“鼴鼠?”馬庫斯一開口,立刻疼得他“嘶”地吸了口涼氣。
“有可能。”西蒙皺眉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放出這個訊息,故意讓我們和FBI發生衝突。”
“不會。”馬庫斯搖搖頭,臉扭成一團,忍著痛說,“如果有謠言,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西蒙閉眼想了很久,蒂諾佐好像沒得罪過非要置其於死地的人,反倒是FBI最有理由這麼做,畢竟李爾設局幹掉狼幫讓FBI很沒面子,FBI把氣撒到家族也說得過去。
“也許我們都猜錯了,麗貝卡是故意這麼做的……”西蒙猛地睜大雙眼,“你確定船上沒有麻醉劑?”
“他們傻了,你也傻了?”馬庫斯沒好氣地說,“我會去碰這玩意嗎?”
“不是。”西蒙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趕緊解釋道,“什麼都不怕,就怕他們栽贓。”
聞言馬庫斯哈哈大笑,笑了沒兩秒,又捂著臉直哼哼:“想要栽贓的話,除非量很多,否則他們奈何不了我。再說了,他們哪裡去找這麼多的貨?”他瞧了瞧西蒙,嘿嘿笑道,“我認識一個人,哦,你也認識她,我遇到難辦的事情經常會找她商量,她都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