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剛去一個又來,今兒夜裡還真是熱鬧了,不曾想她在這簫家還是有人惦記著的,這回這人便是徐靜。
“三少奶奶。”外面的人兒怕是沒有聽到裡面人的回答,便又喚了一聲。
“我在。”她低聲的回著。
“奶奶,我給您送了些吃的東西,還有一些被祿,這柴房的窗子該是能開啟的,您身子弱,可不能凍著了。”待那外面的話音一落,那扇一開便吱吱響的小窗戶居然真的被掀起了,既而透過月光,她看見將一大包東西扔了進來,那股子熟悉的湯藥也從下面的小洞裡推了進來,看著這樣的場景,清桐直接就懷疑,這裡哪裡是柴房,明明就是專門囚禁人的地方,如此的陰暗潮溼,那是是柴房該有的格調?
還是熟悉的湯藥味,這丫頭總是這樣的體貼,若是自己嫁的不是簫傑,定是會撮合他們倆,想著她不禁的低下了頭暗自嘲笑著自己的風趣。
“奶奶,怕是您不知,進了這屋子的人都是沒有出去的。”這話一出,清桐不覺得恐慌起來。
“這是何意?”
“奶奶,您有所不知,明兒裡簫府上下都是相敬的很,可暗裡誰不知大夫人歹毒的,只要是關係名聲的女人都會被關進這個柴房裡,我們不便多說什麼,怕是惶恐了誰,可奶奶是善人,三少爺亦是對您情真意切,若是您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怕是他也不好活。”這前面的話雖是不知真假,可清桐明白,徐靜對著簫傑的情義是沒有假的,都說這大愛無私,難不成果真如此?!
“我若真的走了,那就真的關係到名聲了,這讓夫君以後怎麼好過,孃家那頭更是說不過去。”說著,她開始嘲笑自己居然能睜著眼睛說著這樣違心的話,曾幾何時自己為那風光的李家想過,名聲一詞更是大雅之人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細想想,自己竟是捨不得離開他。
“三少奶奶便是要想仔細,可是有多少人因著名聲丟了命的,徐靜跟了少奶奶自是為著少奶奶考慮,這方怕是她們早就想好了法子,少奶奶還是保著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外面的語氣委婉,似是懇求。
“罷了,你先回吧,被夫人知了你逃了出來當是要罵。”
“那徐靜先走了,請三少奶奶三思。”這話說完又是怏怏的遠去聲,剩下的只有繼續的黑暗與孤寂,害怕。
她早該離開了,可卻為了什麼一直拖到現在,甚至忘記。她早該離開了,是什麼讓她漸漸地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以至於黑夜的長河永無止境的圍繞著她,慢慢地磨損她的心智,慢慢地她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留下……
她沒有吃東西,因為這些食物似乎都不太合胃口,光是味兒都能讓她作嘔,可吐了半天卻又什麼都沒有,已經一連好幾天了,除了徐靜每日晚上都送來的清湯,她什麼都沒有吃下,起初還可以起身,可是現在連著眼睛睜著都覺著費勁,是不是要死了!她這樣想著,慢慢地合上眼睛,想慧子過的應該好吧,與著自己合意的人過著沒有任何干擾的日子,多麼的幸福,若是自個兒那時狠下心與她一道走了,想定也是過著郎情妾意的生活吧!
他還是沒有回來,儘管徐靜每日都來勸她離開,可她始終因著一絲的執念,遲遲的不願鬆口,可這樣的等待真的好漫長,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與著曾經被關在過這裡的人一樣的下場,想到這裡,她將自己蜷縮的更緊。
待那日回府後,簫傑一直被形式軟禁,皇上千方百計的以國事要商留他在宮中,無奈之下他便明說了自己對於此種做法的不滿,那皇帝倒是也奇怪,竟有意無意的避開此話題,再以國事堵口,最後竟讓簫傑有口無言,好死不死的在宮中待了好幾日,最後實在無方,便說出回府中與舊人小絮,怕是皇帝實在不好意思了,勉勉強強預設了。
“怎會只有你在此?少奶奶去了哪裡?”見只有瑞子立於堂前,那臉上的表情嚴肅,簫傑漸漸地不安起來,可是清桐出了事?
“奶奶,奶奶去了孃家,說是因著其兄的事兒,可是剛走的,三少爺可真是不巧。”瑞子說著去到桌子的旁邊倒了一杯水,既而遞到簫傑的手上,“奶奶說去去就回,少爺可先等著,這自宮裡一路趕回來,想也是累了吧,要不少爺先去裡屋歇著,待奶奶回了,瑞子便立刻告訴少爺。”
“她可有說出了甚事兒?”簫傑仍是疑惑。
“奶奶沒說,可當不是什麼壞事兒,奶奶可是笑著離開的。”
“哦。”想她說的也是,既是笑著離開的,當不是什麼壞事兒,既是她說去去就回,那也是快了吧!自己亦是幾天都未睡得好覺,要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