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情報結果也沒建起來?”
“不,他們有很好的情報機構,不過很快就會沒有了,所以他們幫不上你。”
“為什麼?”紅衣少年問。
“因為我要去打他們呀。說起來我有件事一直想問。”微微道。
“問吧,我這人脾氣最好了,允許你問。”紅衣少年揮揮手道。
微微真是氣不過,問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如果你去找墨家的話,墨家恐怕也不知道你是誰吧?嚴家起碼賞賜了我圈套和威脅,你也沒給好處也沒商量,過來就說了一聲,怎麼就肯定我得幫你?哪裡來的自信?”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易見,也就是說“我從天上來,還不夠?”“我是神仙,你們凡人還不得聽我的?”
微微並不是疑問,而是質問,她要質問一個“憑什麼”,從天上掉下來高人一等又如何?就得聽他的?
天上掉下來的,有雨有雪,有時候還有高層亂扔的垃圾袋,難道要聽垃圾袋的話嗎?遇到素質不高的,還有往下扔擦屁股紙的呢,聽擦屁股紙的話嗎?聽麼?聽麼?
紅衣少年道:“我報過名號了,你不記得了?好,夠狂,聽聞你是道家的內定弟子,七重天斬天閣風蕭墨,一招怒劍狂瀾,請賜教!”
萬萬沒想到紅衣少年思路如此清奇,微微準備了一肚子話硬是被他逼回去了,被他的劍。
微微想說:你是不是太熱血了?我還沒說什麼,就說我狂,我哪裡狂了?我的狂還沒表現出來呢!
一念之間劍裹著寒風至,微微再一個念頭急轉:哥們,夭壽啊,你能不能先問問我會不會武功?
但沒有她說一個字的時間,她能做的只有先抱頭鼠竄。
紅衣少年使的是一把很秀氣的劍,短短的,小小的,像是藏魚劍。
一身張狂的大紅衣裳與秀氣的劍很有反差萌,而小小的劍身裡刺出的狂暴殺意也很有反差萌。
可惜微微這邊沒有心思欣賞這份萌,少年一劍席捲了天地的意志,雖不是一方天地,甚至沒有十米的範圍,五米的方圓,
但被劍勢周身罩住的微微,頓時只覺得冷,比荒原最冷的冰雨還要冷,冷之後便是溫暖,暖的人想脫掉衣裳,甚至還想把脫下的衣裳整齊地疊好、放在旁邊的衝動。
她忽然以前看的刑偵片中,被凍死人的在死之前是覺得很暖和的,會在錯覺中脫衣服,她趕緊使勁拍自己的頭,“冷靜冷靜,差點就看見彼岸的花海了!”
她還有命說句話,是因為驀然將軍挺身,如保護牆一般擋在她身前,擋住了九成劍鋒,她所受的不及驀然將軍所受的十分之一。
但驀然將軍是軍旅之人,跨馬大刀斬敵將首級,卻沒有如少年一般的武功。
一瞬間寒意襲到,他的鎧甲上結滿了冰霜,忽有春風襲來,冰霜化了,田野的花開了,
好熱,熱得他想要脫下一身盔甲,回到那最小的時候。
他彷彿看見了小時候練功的地方,他們都是孤兒,花家收留培養他們,他看見了他少時的朋友,花家豢養的高手來,捏了他們每個人的筋骨,說他的朋可以練武功,朋友做了他的徒弟,被帶走了,聽說朋友練的武功可以“引動天地之氣”,少時也不懂。
一年之後的春節,朋友來找他玩,對著他揮出一掌,興奮地問他有沒有感覺到熱?有沒有感覺到熱?
很久之前的事了,原本記不清,依稀記得當時是沒感覺到熱,當時他們兩個小孩子還很認真的討論呢,也許只練了一年功力未成,等功力大成之時,手掌心噴出的是火焰,云云。
如今,昔日再浮現在眼前,好熱,熱得他想脫盔甲。
“驀然將軍振作呀!你就要看見花海了!”微微左右開弓扇他耳光,“千萬不能睡過去,睡過去你就到彼岸了!起來啊!睜眼睜眼……”
微微還有命扇驀然將軍的耳光,全仗一名紅衫的少女,在最危急之時,一劍橫擋在他們身前,劈掉了紅衫少年一劍的餘威。
就是跟著隊伍的少女。
而七重天斬天閣風蕭墨見他們竟然自己五分功力他們都擋不住,都要死了,撤回了一些力氣。
不然,這裡難免一劍出現三具屍體,三個幻覺自己是熱死的人。
驀然將軍被微微抽醒了,還半在夢中,“長大了,也與江湖人士交過手,體會過被‘引動天地之氣’打的感覺,今日再體會還是榮幸……”
“將軍啊,別榮幸了,快起來,我們快跑!”微微毫無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