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陣風,但這片墓地卻遭受了極為嚴重的損毀,尤其是張家和羅家的一些建國前的祖墳,居然被人偷偷掘開了。
隨後不久這裡就被開發商拿去,夢境中,當張楓從獄中出來的時候,這片公墓早就不存在了,而是變成了大片的商住樓,活人佔了死人的宅子,公墓也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了,相反的,同樣是一家開發商,卻在南山上圈了一面山坡,搞起了公墓,賣yīn宅發了大財。
張楓這會兒就開始在琢磨,是不是提前把張家的祖墳給遷移了,本來他是不相信這些玩意兒的,但那次詭異的夢境之後,讓他擁有了另外一段人生,張楓便對鬼神之事開始半信半疑了,不似從前那樣全然不信,不說信而不論敬而遠之,他已經有些寧可信其有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有些無法遏制,國人誰也無法忍受被人刨祖墳的事情,張楓自然也不例外,與其受那個罪,還不如提前把祖墳遷移了呢,這事兒便留在了他的心上,只是今天時機不對,而且這種事張松節絕對是要竭力反對的,得想個合適的時機和方式才行。
返回祖屋的時候,張楓神情已經恢復如常,宛若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有方嵐張逸幫忙,幾個人很快就把兩輛車裡的禮物搬回家裡,光是各類海鮮ròu類及米麵油等等,就足夠張松節夫fù兩人用上多半年了,看到這些,孔令珊自是滿面笑容。
不過,張松節的神sè就不大好看了,對張楓也是不理不睬的,獨自揣了旱菸鍋子,蹲在大門外面抽菸去了,一直到張菁出來叫他吃飯,才揹著手,晃晃悠悠的回來,只是臉上還保持著沉鬱之sè,張逸張文兄妹對父親的臉sè視而不見,張楓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好笑,後來也就裝作沒看見,反倒是方嵐與張菁低聲勸解了幾句。
儘管有張靜夫fù在中間調和氣氛,但張松節卻自始自終都沒有什麼好臉sè,連方茜與張元這倆孫子,都沒怎麼理會,孔令珊在旁邊暗自皺眉,幾次張口,最終都是yù言又止,所以這頓飯就吃得格外的沉悶,匆匆用完飯,張菁與張文姊妹倆搶著去收拾碗筷了。
張楓掏了兩支菸,遞給方嵐一支,又遞給父親一支,不過張松節沒有接,反而拔出旱菸鍋子,沉悶的道:“吃不起縣委書記的高檔煙”
堂屋裡面的幾個人,孔令珊、方嵐、張逸,聞言臉sè都是一滯,隨即滿臉急切的望向張楓,唯恐張楓被老爺子一句話給jī怒了,孔令珊甚至都從板凳上直起身子來,大過年的,若是爺兒倆在家裡吵起來,可真不夠人笑話的,何況張楓如今的身份地位,張松節也太過分了。
不過讓眾人意外的是,張楓並沒有生氣,反而呵呵一笑,又把煙叼到自己嘴裡,道:“您可別luàn扣帽子啊,你兒子還只是個副書記,離縣委書記還有十萬八千里吶。”
眾人聞言心裡登時一鬆,甚至還輕輕吁了一口氣,只要張楓是這個態度就好。
張松節顯然也是一怔,隨即又恢復了沉悶的神sè,咬著煙鍋咀,吧嗒吧嗒的抽起來。
張楓吸了兩口煙,目光在父親臉上打量了片刻才道:“爸,聽大姐說,你把藥鋪和祖屋全都賣了?湊多少錢了?”他不可能等到老頭子向他低頭,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到現在,雖然時間並不長,但對家裡人精神上的折磨可不輕,張楓不能任由父親如此折騰。
別人或許無所謂,但母親卻不行,孔令珊表面上看身體康健,但實際上卻是最經受不起精神壓力的,前世就是因為無法承受內有外困的精神擠壓,最終身體才被拖垮,又沒有錢醫治,在張楓入獄沒幾年就撒手塵寰,張楓最痛恨張恪夫fù的,這也是其中一項。
所以,今天張楓回來就是想把這件事了結掉,至於父親的態度,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在父母面前,莫說他還只是一個縣委副書記,便是國家主席,兒子還是兒子,永遠不可能爬到老子頭上去,父親無論如何對待自己的兒子,拿到哪兒去說理也是天經地義。
張松節倒是沒想到張楓會主動問他這個,狐疑的看了張楓一眼,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張楓道:“您做這麼多的事情,又是賣房又是賣鋪子,連自己以後的日子也都不顧了,甚至還搭上我媽,下面還有張逸張文張元,他們日後怎麼生存你都拋到耳朵背後去了,難道不是為了bī我過問這個麼,要是我再不開口,怕是你要睡到縣委門口去了吧?”
聽到張楓最後這句話,屋裡幾個人的臉sè都變得古怪起來,尤其是張菁,她可不記得跟張楓轉達過父親說的這句話,包括張松節自己,眼神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