覦我妹妹,你是活不長了。”傅筠淡淡道。
“來人,去把衙門裡的人都給我叫來,把他們給本公子抓進大牢。”趙三公子吃了癟,立刻憤怒地大吼,想挽回點面子。
南宮昕哼了一聲:“府衙是你家開的,牢是你家造的?放肆,小小一個沒有功名的富家子弟,居然敢妄言把我們抓進大牢去?”
趙三公子哼了一聲:“本公子的爹就是知府,府衙就是我家開的。誰說我沒有功名,我今年還透過了童生考試呢。”
童生,科舉制度下,最低階的一等。通常是孩童就可以去考,透過了之後就是童生。有聰明的孩子很小就透過了童生考試,再往上讀書考試,參加省裡的考試,透過的就是秀才。
他這麼大了才得了個童生的名,居然還得意洋洋的。
傅筠只覺得好笑:“府衙是你家開的?果真是無恥之極。我看你的童聲名分還是買來的吧?我七歲透過童生考試,二十歲已經中了榜眼,看你的樣子都有三十了吧?真是無恥者無畏,佩服,佩服!”
趙三公子挑眉:“中了榜眼?這麼說你是當官的?哼,既然如此,那你就該知道我舅舅——”
這時,突然一個堅硬的物事砸中了趙三公子的額頭,他啊喲大叫了一聲:“誰?誰這麼大膽敢砸我?”
“是我砸的,怎麼樣?”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正文 春色滿園關不住(三)
眾人順著目光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十來歲的小女娃,她一手拿著竹板,身上背了個小布袋,小小的臉龐上一張眼睛彷彿佔據了一半,大而有神。
她嘻嘻笑著,黑眼珠一轉,手中的竹板隨著她的手指敲打起來:“都說趙家有頭豬,生來吃喝又嫖賭。左家姑娘豬搶去,右家娘子豬也堵。好笑好笑真好笑,肥豬搶親穿花褲。豬頭豬腦豬尾巴,小心露個白屁股……”*
眾人鬨然大笑,傅雲若好笑:“這丫頭倒是膽子大,好玩。”
趙三公子氣道:“來人,把她給我抓住!”
立刻有趙家的鷹爪上前抓人,那小姑娘倒是機靈,左衝右撞,鑽到傅雲若身邊:“哎呀,這位夫人快救我!”
傅雲若見一個打手正要上前抓著小姑娘,示意身邊的侍衛解決。
正在這時,已有大群衙役衝了進來,一個個見到趙三公子無不卑躬屈膝:“三爺,誰惹了您?”
趙三公子指了指他們幾人:“把這群人統統給我抓住丟進牢裡,那個小娘子,爺要留著暖床。”
傅筠閒閒地站了起來:“趙公子,你可知道我們幾人的身份?我們犯了什麼法?”
“你們惹了三爺,可知道三爺的舅舅是誰嗎?那可是當今的——”
傅雲若嗤笑道:“我見過他舅舅謝陶。不過那次,皇上下令讓他給我相公賠禮道歉。我跟他說,謝太師,你就不必來我家道歉了,免得我家的什麼東西又丟了。”
趙三公子越聽越不對勁,“你胡說,你是什麼人?我舅舅才不可能跟你們道歉呢。”
南宮昕起身牽起傅雲若的手:“鄙姓南宮。”
眾人一愣,南宮是皇族的姓氏。
趙三公子一愣,傅筠冷聲道:“現在你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
南宮昕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只拿出一塊玉佩在趙三公子面前晃了晃,隨即轉身攬著傅雲若準備坐上馬車。
趙三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傅筠看也不看了他一眼,“走吧,回京都。”
眾侍衛隨即與他一道出了客棧。
倒是剛剛那說板書的小姑娘竟然也跟著他們跑了過來。
“三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衙門都統扶起趙三。
“什麼人?你沒看到他手上拿的玉佩嗎?那是皇族的玉佩,起碼是個王爺。”這會兒趙三可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那女人估計是個王妃。”
眾人驚詫地向外望去,只見車簾已經放下了,傅筠倒是騎馬而行。
那馬車開動了,不多時已消失在眾人面前。
傅雲若上了馬車,聽到車外隱約有打竹板的聲音,她掀開簾子一看,只見剛剛的那個小姑娘還跟在他們後面,一邊敲著竹板一邊和想要勸阻她離開的侍衛爭吵不休。
“這丫頭怎麼還跟著我們?”傅雲若好笑。
南宮昕說:“看她大概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靠著打竹板沿街乞討,不如招她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她不會是看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