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此刻卻是淚流滿面,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往事。
李昆擦了擦眼淚,澀然一笑,說道“不說這事了,你不是一直想學月神賦的‘浩月鏡’道法嗎?師父今天就傳給你。”
陶寶眼球頓時一亮,昨晚大殿之上,李昆的‘浩月鏡’威力無倫,著實令人震驚。
李昆見他一臉興奮,便道:“你可要認真了,我只教你一遍。”
“月起天涯亂投影,真假幻滅由人心。有朝興起登月去,幾許塵事盡濤濤。”李昆傳過道法,長歌而去!
唯留陶寶愴然跪在雪地之中。
離開京都已經一月有餘。陶寶渡過洮河,穿過千都山脈,跨過魏國邊關,一路向北,越向北走,天氣越發的寒冷。沿途盡是雄壯高山,勢若攀天,無盡的茂密松林,紅松、青松、落葉松、赤松、白松、黃花松等等諸多種類,讓陶寶大開眼界。
寒山雪峰,許多人跡罕至的地方,卻是美景無限,壯懷不已。
尤其是冬季裡,北方陽光充足,在雪地裡普照之餘,白亮的耀眼。只是到了晚上,寒風一吹,風如刀割,凍得人面皮發緊,牙齒僵硬,裹了幾層寒袱都無濟於事。方才讓你知道酷寒的厲害。
陶寶一路上除了上山打獵的原住民,便只見到過一個三百人左右的商隊。幸好他xìng子沉穩了許多,又經過光界的磨爍,甘守寂寞,也不覺得枯燥。反而道元jīng進,道法也jīng熟了許多。
這一rì,途經一嶺,只見山高入雲,雪嶺巍峨,心cháo起伏,竟生出了在此山隱居的念頭。;
………【第七十九章 落巢山】………
心念所至,陶寶興奮地繞著高山來回飛了幾圈,果然除了野獸外根本不見人蹤,事實上這等高山尋常獵戶也上不來。陶寶越向上飛,越覺得罡風猛烈,空氣稀薄,但靈氣卻異常充沛,難得的是高山深處還有一處峽谷瀑布,雖然此時已經冰結,但是瀑布下卻有幾眼較大的溫泉正熱氣騰騰,水霧瀰漫。
陶寶落下去,在溫泉眼邊伸手探了一下,溫熱適合,清澈無比。溫泉水雖然不能喝,但是用來溫養道體卻再好不過了。
抬頭望向高山北側,那裡正有一處緩臺,如果在上面鑿個洞口出來,避風煉道最妙不過。只是此處食材用具皆無,恐怕要清苦之極。
陶寶自嘲一笑,自己能平安逃離京都已是運氣極佳,恐怕其中與師父李昆有極大的關係,事到如今,自己還要貪圖什麼安適享用呢。
事實上,想要在這冰山雪嶺之上鑿出個洞府來是極為困難的。
緩臺之上,盡是堅冰,山間罡風吹來,冰寒徹骨,手腳都要冰結住,只有依靠道元轉運支援。最苦的是山岩峭壁也是硬似金鋼,無論是破石道法還是火焚、風刺,都只能在上面留下些許痕跡。便是‘靂’字羲一陽火也只不過燒出巴掌大的崖石。
不要說普通人,就是一般道人,見此情形也黯然放棄了。陶寶骨子裡卻是個倔xìng子,越是堅難,他越是狠命地想去實現它。
如是,陶寶每rì渴飲冰,餓食雪,苦修道元,勤修道法。道元充足時飛到山崖處鑿崖,道元不支時,飛回谷中浸入溫泉之中,驅寒溫養,一寒一暖之間,道體倍加瑩玉。
苦寒之處,方見磨礫,道元盡處,才知jīng進。
冰冷的寒風吹得陶寶膚裂眼痛,腳下的冰層凍得雙腿僵骨脆筋,麻木無覺,眼看著山崖在愈來愈jīng深的道法下慢慢地崩碎、凹陷進去,陶寶的道念便越加的堅定。
任何一點成功對他來說都是值得振奮的,這段艱苦的rì子對他來說既是一種磨鍊,也是一個契機,事實上,當山崖凹陷進去有半尺深的時候,裡面的山體的岩石同樣愈加的堅硬。所謂的移山倒海,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想到成為傳說,陶寶知道,只能是從這一塊塊的山體岩石開始。
一晃兒,時間就過去了一個月。
一個月裡,陶寶沒有睡過覺,也沒有吃過一點肉食,縱是有一天一隻野羊在溫泉旁喝水時,陶寶也沒有宰了它,烤上一頓美味的yù望。
山岩在他不停的道法磨礫下,整整深入山腹有一尺之深。而陶寶的膚sè已經變成了異常的赤紅sè,雙眼在風痛了幾次後漸漸好轉,縱使風狂雪暴的天氣裡,他的眼睛也能目視如常。山中的氣侯最是無常,也極為可怕。白天還是豔陽高照,到了夜裡可能就是暴雪狂風,天黑的如末世一般,沒有一點光線,空氣中的靈氣混沌不堪,甚至連道火都無法施出。
有一次陶寶膽大包天地在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