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不知幾許。雖然仍是傷了自己,但並不很嚴重。
就在他想悄悄跟上去時,又一隊弟子從山吉殿的另一條路登了上來。陶寶眼尖,一眼看到周平正混在其中。再仔細看,除了周平,其餘的竟然都是非常的陌生面孔。心中一動,立時施了隱身術,躲在一旁。
這隊弟子大概有三十多人,到了山頂後,自然分成了兩隊,一隊向東去,一隊向西來,每個人都沉默不語,腳步很快。
陶寶越看越是心驚,雖然沒有以神識查探,但只看其氣度形舉,就不覺地生出心驚神跳的感覺。恐怕俱是大道士之流!腦海中立時閃出一幕幕可能的幻景來。
很快,他的不祥預感得到了證實,就在不遠處的一尊道塔,三名桃門弟子正在守塔點燈,看到新走過來的這小隊‘弟子’,神情還在疑慮之中,就被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弟子’掌吐白光震暈了過去。隊末的一名‘弟子’留在道塔旁,將道塔守住。其他人則毫不停留,向下一個道塔走去。
陶寶將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驚到了不遠處的那名‘弟子’。現在他可以確定,這些大道士身份的‘弟子’,不是皇族屬下,就是浣花白海這些道派中人。而針對自己的陷阱不過是整個計劃的發端而已。透過高飛製造事端引出鎮守大殿外圍的杜班,而蘇雷克的出現,就是要將高飛、杜班帶入大殿,當杜班入殿之後,外圍的這些jīng英弟子哪裡是這些大道士的對手,而且又是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偷襲,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現在這會兒,恐怕桃花宮殿外三十六座道塔已盡被這些外來道士佔據。有蘇雷克、高飛為這些大道士做掩護,自然無人發現山上多了許多的外來道士。就在陶寶心中惴測對方的計劃時,卻心頭狂跳地看到,從剛才的路口又走上來一大隊‘弟子’,粗粗一數,竟有五十多人。難道他們是想滅了桃門道派不成?
陶寶將神識都收了回來,在這個時候,只要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除死之外,也想不到其它的可能了。
那些新上來的外來道士在一個看著眼熟的桃門長老帶領下,向大殿正門處走去。
而守著道塔的道士也沒有閒著,雙手不斷地在道塔上刻畫些古怪的符號,陣陣離奇道光不停地飛入道塔之中。
縱是陶寶不jīng通陣法,卻也看得明白,他們是在佈置什麼大陣,好個借花獻佛的打算。
唯一出乎預料的事情就是蘇雷克、高飛離開這麼久了,桃花宮內還沒有一點動靜。他實在好奇,到底桃花宮是怎麼個情形。
就在他憂心不已時,耳中突然‘嗡’地一震,神魂顛倒,竟是半點抵抗沒有摔倒在地上。眼睛看到的最後一個景像就是不遠處道塔的那個‘弟子’扭頭望向自己露出一絲譏笑。原來對方早就發現自己了。
道人道壽雖長,但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道會在何時中斷,看不穿,想不透,捉摸不定。你不想它時,它來。你念他時,它隱。你追它時,它高高懸起。你無所yù求時,它已落在你心底。問道也好,命道也罷,總是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道中自有道中仙。
忽然如風撫過,陶寶彷彿回到了那虎牙峰頂,懸崖峭壁,登峰臨頂,心中只有一念,採得還魂草。
天轉星移,口鼻中滿是血腥之氣,環視左右,竟是置身於屍堆爛骨之中,什麼求道之心俱化作腐朽,似乎沒有任何意義般的冰冷。
一張俏臉出現在面前,笑語盈盈,李茗兒纖手輕推了他一把,“看什麼呢,你看那魚兒多漂亮啊,不許再看我了。”
遠山遼闊,雲層滾滾,鷹飛展翅,直擊天上,草須一卷,陶寶驚叫一聲,跌下山崖。
兩個人被河水包裹著,唇舌相纏,盡情地迷失在那初次相吻的美妙滋味。只是眼中的美人為何不是胡非非,而變成了美嬌娘?
一幕幕如昨rì重現,將陶寶最珍藏的東西一點點一滴滴地挖掘出來。
百感交集,莫問道途!
渾渾噩噩中,耳中忽然響起師父李昆的聲音,“月魂返魄,冰月見照。徒兒,醒來!”
陶寶神庭大放光明,一個巨大念頭飛了出來,赫然是一個‘道’字。
無所望,則立成道。道亦‘非道’,隨情行,隨意遁,幻化成形。
陶寶倏然‘睜’開了眼睛,只見自己躺在地上。那個震暈自已的大道士則仍然守在那尊道塔旁,專心致致地向塔身上打入一道道道力。
‘道魂為引,冰月照神,見!’
隨著李昆的道訣,陶寶神魂一震,體內冰月驟然大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