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儀式結束後找到向愷默問他傷勢的情況,現在有人接她去熾闇,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南方取好車肯定會找她,絮兒低頭髮了條簡訊,謊稱自己有事先走了,明天早上準時到片場。
半晌過後,車子停在了熾闇,有人過來給她開車門,她一看是貝爾,不禁有些意外,嘴裡卻在焦急地問,“貝爾管家,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患得患失
杜朗把體溫計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遞給容貞,絮兒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幾乎是在跑的速度奔過去,一把從容貞手裡奪過體溫計。
“三十七度。”胸口砰砰直跳的絮兒讀出了數字,“這屬於低燒吧,哪有高燒?”
絮兒驚訝著大叫,倚在沙發上的身影掃來一抹寒光,“你希望我高燒?”
“不,不是……”她連連擺手,看向告訴她假訊息的貝爾。黑人貝爾彎腰站在鄭卓的身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個女孩沒有照顧好主人,他這樣做是給她點警告。
氣呼呼地瞪了貝爾一眼,她看向那雙逼人的冷眸,囁嚅了半天,“我沒有別的意思……”
“絮兒,你來了就好。”容貞一直拿絮兒當姐妹一樣,見氣氛有些不對,從托盤裡拿了幾盒藥塞到絮兒手裡,“再過一刻鐘他該吃藥了,你記得按上面的說明。”
“卓,好好養傷。”杜朗雙手插進白大褂裡,面臉憂色,“如果傷口癒合得不理想,可能會感染或大面積化膿,到時候就算是……”
鄭卓蹙起眉,不堪其擾的神色,“這話你說了十幾遍了,現在我想要休息。”
“卓……”杜朗憂慮地看著他,還想再說什麼,鄭卓擺了下手,人高馬大的貝爾上前拉著杜朗出了房間,“卓,你這個臭小子,我說得話你又要當耳旁風……”
杜朗哇啦哇啦叫著被推了出去,容貞朝絮兒手裡指了指,意思是讓她記得吃藥的時間,絮兒抱緊了手裡的藥瓶,點了幾下頭。
“你怎麼穿成這樣?”空氣中傳來他慍怒的嗓音。
背脊一涼,他好象有點不高興,絮兒低頭看了眼盛裝打扮的自己,老老實實地回答,“今天是開機儀式,我沒來得及換衣服,一出來就坐著車趕過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嗓音裡透著緊張的神色,他深幽的眸底滑過一抹光亮,唇角不禁泛起上挑的痕跡。
她把手裡抱著的瓶瓶罐罐放在桌上,倒了杯熱水。
然後仔細看著桌上的藥瓶,有幾瓶是上次的藥,具體吃幾片她記得很牢,熟練地倒在掌心,把剩下的兩瓶新增加的藥品說明書翻出來,按照上面容貞用紅筆劃出的重點記號,她取出了藥片。
忙完這些,她用手背碰著杯子的外緣,感覺溫度剛剛好才端起杯子遞給他,“該吃藥了。”
他沒有伸手接,眯起的眼眸含著期許的光芒,“告訴我,你對所有人都這樣細心嗎?還是我是特別的一個。”
他的嗓音從未有過的柔和,帶著點誘哄的磁性,她只覺得心跳漏了半拍,目光不自覺地瞄了他的左手一眼。
想到這個魔鬼的狡猾,她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他會不會生氣,抓起他的手把杯子塞進大掌裡,“不,你錯了,我做事一向如此。是因為我引你分神,你才會受傷,所以我……”
“住口!別說這些見鬼的話,我不想聽。”他俊容瞬間一沉,甩手把杯子扔到了地上。
受傷中的人都象這樣脾氣暴躁?絮兒看著一地的碎玻璃,連連後退著躲開,被碎玻璃扎到腳,不能走路,明天她不能演戲事小,違約了事大。
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主人,您沒事吧?”
他微抿起唇完全不理會貝爾,眼眸裡快速閃過一抹失落,隨後被深沉的幽暗所取代,“讓女傭進來,把碎玻璃清理掉。”
他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吐出的語氣失去了慣常的霸氣,依稀噙著一股沮喪的情緒,絮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同時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刺痛感。
不消幾分鐘,地上乾乾淨淨,絮兒又去倒了杯水。端著杯子走向他,她突然間覺得剛剛他鬧情緒的時候,倒跟哄小孩子吃藥差不多,她想還是順著他一些比較好,誰讓他是病人呢。
她一手握著藥片,一手端著杯子慢慢蹲到沙發前,嗓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把這些藥吃了,槍傷和別的傷不一樣,到時真像杜朗說的那樣感染可就糟了。”
他一言不發,挑高了濃眉垂眸打量她,左手卻不由自主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