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不可侵犯。
宋天皓就這樣在門口駐足很久,不忍打破房中那一片美好,卻又不甘離開。
最後還是郝恬先看見了宋天皓,招呼他進去。
自宋天皓進了門,項傾薇就沒有再說過什麼,也沒有與宋天皓對視。他們之間的感覺很彆扭,但郝恬現在的心情,根本無暇去管這些事情。
宋天皓問了郝恬宋明宇的情況,郝恬如實相告。宋天皓沉默――
許久,“郝恬,這一陣子,阿宇就拜託你了。另外,我會派人去找更好的醫生來看阿宇的病。他會好起來的。”
宋天皓坐在床邊,執起宋明宇的手,握在手裡。
宋明宇的眼睛是睜著的,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只是只能這樣僵硬的躺著,不能動,不能言。這就是植物人的悲哀。承受著所有一切的痛苦,卻什麼也表達不出來。
所謂‘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就是如此了吧。
女人,愛定你047
宋天皓明白,宋明宇不會想讓誰看見的。
他落下的這滴淚,是為了他的命途多舛,也同時是為了此時站在他床邊的那個女人。
郝恬。
――
“薇兒。”
“薇兒。”
“不要跟著我!”
“薇兒……”
病房外的走廊上,宋天皓上前擋住了項傾薇的去路。
“讓開!”項傾薇沒有抬頭,繞過宋天皓向前走去。“薇兒……”宋天皓拽上項傾薇的胳膊,“薇兒,你聽我說……”
“有什麼可說的?”項傾薇突地轉身,仰頭,直視宋天皓。“宋天皓,你想跟我說什麼?你是想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事都是我自己的幻覺?還是想說,讓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宋天皓,你太天真了。”
若是別的什麼,或許項傾薇還能夠原諒,可是被當做替代品,那是愛情之中每個女人的禁忌。項傾薇也不例外。
那是最起碼的自尊!
醫院清晨空蕩蕩的走廊上,所有的一切都白得近若透明。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嚴肅氣息,恰到好處的渲染著此時身處其中的這對男女的悲慼。
命運的長蛇無聲無息的在空氣中輾轉游弋,森然大口中吐出的細長紅信上沾滿了粘稠的唾液,稀稀落落,慢慢侵蝕著所有的一切!
“宋天皓。”項傾薇仍舊靜靜的望著宋天皓,不錯過他眼中的每一個神情,“宋天皓,我再問你一遍。你當初有沒有把我當做是那個女人的替代品?”此時的項傾薇心中仍然抱有最後一絲希冀。
只要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她想相信他,她寧願相信他,她只想相信他……
然而,和昨晚一樣,面對這個問題,宋天皓仍舊選擇沉默。或許此刻的他心中是明白的,只要他說‘沒有’,只要他說出這兩個字,一切不好都會結束。可是,就是這個謊言,面對這個女人,他說不出。
項傾薇一步步向後倒退,面上的表情不是悽愴,卻足矣令宋天皓鑽心蝕肺痛不欲生。
項傾薇搖頭輕笑,“宋天皓,我們之間再也沒可能了。”
說罷,項傾薇轉身,眼淚滑落。
每走一步,腳下皆重若千斤。漸行漸遠,那是兩顆心的拉扯。每多一分距離,都是凌遲般的痛楚。
直到這一刻,項傾薇才恍然。原來,他二人之間的愛,竟已這樣深了呵?只可惜,林花謝,春紅生,俱往矣;朝來寒雨晚來風,太匆匆……
腳下步伐加快,最後項傾薇幾乎是跑著逃開。拐過牆角,撞在一人身上,項傾薇抬頭,竟是袁承燁。
面對項傾薇,袁承燁沒有太多話,只是默默的從兜裡掏出紙巾遞過,“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裡……”
“你剛才都看到了?”
“嗯。”
“……”項傾薇一直沒有溢位的淚瞬間掉落下來,先是零星幾顆,接著淚若懸河。胸中悶痛悶痛的,喉頭堵得發慌,發出的聲調都是沙啞。
袁承燁輕嘆一聲,上前輕輕將項傾薇嬌小的身體摟進懷裡。“薇兒,不哭,不哭了。”
袁承燁越哄,項傾薇越哭得厲害,項傾薇雙手緊緊的攥住袁承燁胸前衣襟,將自己整個臉面埋了進去,鴕鳥式的哭泣。
如果可以,項傾薇此刻真的願意變成一隻鴕鳥,將自己的頭顱深深的扎進沙子裡,永遠不出來。
遠遠的看著項傾薇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宋天皓攥緊了雙拳,沒有去追。若是放在以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