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視什麼的,時間一長,性子上就越發的孤僻了起來,別說朋友了,就是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反倒是這會兒,因為這楊鐵心的意外事件,讓他莫名的融入到了這郭楊兩家裡頭,也說不上是兩家,一共也就三口人,只是有了這麼幾個人在,有人需要,還是那種不可或缺的需要之後,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有朋友的好處,最起碼說話什麼的有人了,最起碼能他不至於每一日都是孤孤單單的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這郭嘯天可是說過的,考慮到有可能到來的後續的問題,他們是準備搬家的,這要是他們走了,那麼自己豈不是又一次要變回一個人?在感受過朋友這個詞帶來的溫暖之後,他很有些捨不得這樣相互保住,相互需要的生存狀態,很不願意和他們分開。只是他從來都是個不善言語的人,別人沒有表示,他是怎麼也不可能自己說出要和他們一同離開的話的,雖然這個牛家村其實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地方。
郭嘯天是老實人,可是老實人有時候更好辦事兒,比如這一次的事兒,他感覺要是有了曲三一同搬家,日子能更好過,也考慮了一下曲三在這裡也不過是一個人住,沒什麼牽掛,所以很是直接就和自家媳婦商量了一下,能不能勸著曲三一同走的事兒。想要結合一下兩個人的意見,李萍腦力更好些,不然這一個女人在原著中也不至於能在逃亡中存活下來,所以她看到了問題的關鍵上,那就是如今楊家兄弟沒了,包惜弱成了寡婦,要是曲三跟著一起走的話,會不會因此惹出閒話來?
人們都說宋代對於女子貞潔什麼的很是看中,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就是這個時候開始的,可是有一點大家卻是不知道的,那就會其實從北宋開始,這寡婦在嫁的事兒,還是很普遍的,沒什麼太多的輿論壓力,所謂的程朱理學在宋代,不過是剛剛開始有人吹捧,有那麼幾個衛道士,還不到全民皆遵的地步,倒是在明朝之後,在這方面反而更加的注重了,緣由很簡單,誰讓人家是朱家天下呢,誰讓人家把朱熹當成了祖宗來提高自家地位呢,這麼一來,自然全力奉行這一套理論了。倒是在宋代,噴子們罵朱熹偽君子的更多些。
所以人家李萍在這事兒上,最多想的只是閒話問題,想著的是人家包惜弱好歹也要給楊鐵心守孝三年,這期間不怎麼方便,對於將來是不是改嫁沒有別的什麼想法,甚至還會提出要是包惜弱真的改嫁,這曲三雖然人不錯,本事也不小,可就是個瘸子,是不是會不怎麼合適。
郭嘯天顯然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一點,聽了這媳婦的話,心下有些猶豫了,雖然楊鐵心是愛闖禍,雖然這兄弟是牽連了家人,可是畢竟還是兄弟,想想這人剛死了沒多久,要是這時候就傳出些什麼來,還真是有些對不住,可是不用曲三跟著吧,他自己也感覺,真的是挺吃力的,更不用說,要是真的不讓包惜弱改嫁,那將來自己一個人,養兩家人,兩個孩子,似乎也實在是吃不消,如此一想,索性就準備把這事兒直接全給曲三說說,讓曲三自己做決定。
看看老實人做事就是這麼牛,你說放到別人身上,誰會這麼幹啊!這不是讓人尷尬嗎,你這是真想讓人家和你們湊一處走呢,還是想趕人走啊!可偏偏他也是遇上了牛人,人家曲三是誰,那是黃藥師的弟子,東邪的名號可不是隨便給的,人家能有個這麼牛氣的名頭,可不就是從不怎麼看重禮教,為人更隨意裡出來的嘛,即使他這些弟子一個個在尊師重道上,似乎沒有什麼繼承他這一個性子的跡象,可是在別的事兒上卻還是很看得開的。
所以曲三在聽到郭嘯天的一系列考慮,顧忌之後,倒是反而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這可真是難得,這時候,居然還能這麼笑,可見他心裡對於郭嘯天如此直接的高興態度了。
曲三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笑得這麼歡快?他能不歡快嘛,從一開始他就沒往人家包惜弱身上想的念頭,純粹是想著能結伴,能大家一起過日子,能相互幫襯而已,可不想人家倒是比他自己想的更周全了些,連著他的終身大事兒都想著了,可見人家那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是真心為他想,他能不高興?
至於將來的事兒,這會兒曲三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說他一定和人家包惜弱扯不上關係?這個還真不好說,最起碼人家曲三對於包惜弱這個人還是很肯定的,從這個女人在發現自家出事兒之後吧,立馬果斷的上門尋求幫助,避到山上起,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再看在處理救人的事兒的時候,那個利索勁,家產說賣就賣了,就能知道這是個聰明女人,辦事兒知道輕重緩急,這樣一個女人,據說還識字,女紅好,還懂一點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