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崑崙山處於極西之地,就算八百里快馬加鞭,一來一回至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足夠朱祐杬去搬救兵。
萬寶珠大喜:“我立即命人去一趟崑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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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殘陽如血,映得半邊天空似火燒般通紅。
又過了一日,朱祐杬仍然沒有出現!
張嫿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依朱祐杬的個性,一旦重獲自由,即便傷得再重,但凡還有一口氣在,都會立即帶人趕來救她。
到底出了何事?
難道他也像萬耀祖般被皇帝罰禁足王府面壁思過?這倒極有可能!堂堂二皇子無緣無故失蹤一日,想必皇宮早已鬧得沸反盈天,好不容易回去又是遍體鱗傷,皇帝豈能不大發雷霆?
朱祐杬應該不會向皇帝坦承是和她一起逃出皇宮,既然他多半已被皇帝禁足,就不能全指望他來搭救,還是得靠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公子,請問這盆西府海棠擺在哪裡?”一把蒼老的聲音忽地響起。
張嫿回過神,抬頭望去卻見是花房的祥叔,笑容可掬地望著她,懷裡抱著一盆開得極妖嬈豔麗的西府海棠,遂揮手道:“放在廊下吧。”
祥叔答應一聲,走到廊下將花盆放下,剛要站起來,後背忽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身子不禁向前傾倒,滾下了臺階。
“不長眼的東西。”小廝陳通從屋裡奔出來一時沒注意到蹲在地上的祥叔,撞了他一下,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衝過去抬腳便想狠狠地踹祥叔一腳。
“住手。”張嫿大聲喝道,冷冷地望著陳通,“你自個兒撞倒了人,還想打他?”
陳通忙收回腳,賠笑道:“公子,小人不敢。”
張嫿冷聲道:“我身邊可容不得欺善怕惡的刁奴,你走吧。我自會向大小姐稟明。”這個陳通仗著是萬寶珠奶孃的親侄子,平日橫行霸道,且好色勢利,府裡稍有姿色的丫鬟幾乎全被他染指。
陳通嚇得面如死灰,大小姐對這位柳公子敬若神明,言聽計從,他若要將自己逐出萬府,大小姐豈會說個不字?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道:“柳公子,小人知錯了,小人下回再也不敢了。求您千萬別趕小人走!”
祥叔手撐著地吃力地爬起來,誠惶誠恐地道,“公子,您別責罰他了!都怪老奴不當心撞了他。”
張嫿知道他怕惹禍上身,眉頭微皺,厭惡地望著陳通:“姑且先饒你一回。再有下回,你自個兒收拾包袱滾出我的紫竹軒!”
陳通唯唯諾諾地道:“絕不會再有下回!小人再也不敢了!”
“祥叔,你摔得要緊麼?”張嫿走過去細細地打量著祥叔,見他手肘磕破了皮,滲出嫣紅的血,忙道,“我去屋裡取藥。”
祥叔忙擺手:“多謝公子好意。這點擦傷不礙事,老奴還要給別的院子送花,不能耽擱。”
張嫿只能作罷,叮囑道:“祥叔,你回去後記得擦點藥。”祥叔點點頭,向他行了一禮,傴僂著腰離去。
“公子,可以用飯了!”小丫鬟秋兒上前稟道。
張嫿點點頭,負手走進屋,徑直走到東次間,望著滿滿一桌的珍饈佳餚,心下忍不住小小地感慨了一下,萬寶珠對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這幾日不但指派了幾名小廝丫鬟服侍自己,還給自己單獨拔了一個佈置得十分奢華的院子,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還怕自己悶,又請了幾個伶人共自己消遣作樂。除了沒有自由,簡直比當神仙還舒服!
用過飯,張嫿漱了漱口,說道:“我出去散會兒步,你們誰都不許跟著。”
眾丫鬟齊聲答應,躬聲行禮:“公子慢走。”
張嫿走出院子,沿著右邊的鵝卵石小徑漫步而行,賞賞花,看看雲,似乎真的在散步,悠閒地繞過幾個院子,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徑直向後花園行去。
這幾日她差不多摸清了萬府的各個位置,知道後花園有一道角門,是專門給奴僕們進出,只有兩名老婆子看守,十分容易混出去。
花園清幽寧靜,綠蔭匝地,空氣裡浮動著清新的花香。張嫿穿花拂柳地走了一段路,來到一片竹林,猶豫了一下,繼續向前行去。
穿過竹林,又走了很長的時間,眼前驀地一亮,遠處一大片紫藤花似雲蒸霞蔚般地綻放著。
張嫿身子一震,有些痴迷地望著如夢如幻的紫藤花,忍不住走過去,卻見一座精緻的小樓掩在紫藤花下,心下暗暗驚異,這裡怎麼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