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般不可理喻?”
仁和公主面孔微微扭曲,指著張嫿憤憤地說道:“皇兄,你對她百般寵愛,千般呵護,可你知不知道她揹著你都做了什麼好事?我親眼看到高斐進屋,又親眼看到她向高斐投懷送抱,還……還……”她畢竟是黃花大閨女,又出身高貴,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最後口不擇言地道,“她就是個不要臉的淫婦。”
“閉嘴。”朱祐樘臉色鐵青,冷聲道,“不許如此汙衊你皇嫂。”
張嫿心陡地一沉,適才她中了媚毒和高斐糾纏不清的模樣竟然都被仁和公主看到了?
“我親眼所見,何須汙衊她?”仁和公主眼圈微紅,恨恨地道,“皇兄若不信,大可以問她自己,有沒有向高斐投懷送抱?有沒有和高斐卿卿我我?有沒有……”
“夠了!不要再說了。”朱祐樘臉色發白,一瞬不瞬地盯著張嫿,雙眼滿是苦澀與晦暗。
張嫿似吞了黃蓮般有苦說不出,她若告訴他是因為中了媚藥?他會信麼?
仁和公主冷笑道:“有膽子做,沒膽承認嗎?”忽快步上前,狠狠地將屏風推倒在地上,似怨似恨地盯著高斐,說道,“皇兄,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高斐臉色有些蒼白,解釋道:“殿下,是有人設局陷害太子妃,故意引卑職來到此處,隨後又引你們過來。”
朱祐樘面無人色,眉頭緊擰,定定地盯著張嫿,一言不發。
仁和公主嘲諷道:“你和太子妃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難不成也是受人逼迫?”
高斐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羞愧地道:“卑職罪該萬死,冒犯了太子妃,請殿下降罪。”
張嫿強忍著手上的痛楚,跪在朱祐樘面前,垂頭道:“殿下,高大人是無辜的。仁和說得沒有錯,的確是臣妾向他投懷送抱!”她心中苦澀,後半句話“因為我錯將他當成了你”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朱祐樘臉色慘白,嘴唇緊抿,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仁和公主大笑道:“皇兄,你聽到了麼?她親口承認向高斐投懷送抱,枉你這般寵愛她!”
高斐臉色微變,急道:“太子妃,您胡說什麼?事實是卑職趁您醉得不省人事冒犯於您,您不必替卑職隱瞞。”
仁和公主冷冷一笑,譏道:“你們兩個倒真是郎情妾意,居然互相搶著認罪。皇兄,你該不會還相信他們是清白的吧?”
高斐心下自責羞愧,太子妃雖然中了媚毒,可他一直都很清醒,卻沒有推開她,反而……若不是他把持不住,也不會連累她遭仁和公主羞辱,遂跪下道,“殿下,此事錯在卑職,與太子妃無關。”
張嫿抬起頭,坦然地望著朱祐樘,平靜地說道:“殿下,臣妾一時不慎中了媚藥,才會對高大人做出荒唐之舉。臣妾婦德有失,甘願接受一切懲罰。”
仁和公主譏道:“媚藥?皇嫂可真會編理由。方才你虛張聲勢,嚇唬汪直,冷靜機智得很,哪裡有半分像中了媚藥的樣子?”
高斐雙眼微黯,聲音裡透著無盡的苦澀:“公主請看一下太子妃的手臂,便會清楚為何太子妃可以沉著冷靜地與汪直鬥智鬥勇?”
朱祐樘聞言望向張嫿,卻見她左手袖子上染著一抹暗色的血跡,因衣服是胭脂色,又繡著繁華富麗的花紋,若不留心極難發現,眼睛一暗,忙捲起她衣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白藕般的手臂被利器扎得傷痕累累,傷口兀自涔出嫣紅的液體。
☆、159 怒火
仁和公主亦吃了一驚,半晌,又譏道:“想用苦肉計博取同情麼?”
朱祐樘臉色微白,忙撕下半幅袖袍替張嫿包紮傷口,又打橫抱起她,盯著仁和公主,面無表情地說道:“再詆譭你皇嫂一句,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仁和公主愣了一下,委屈地道:“皇兄,你當真相信她中了媚藥?她分明是用苦肉計騙你。”
朱祐樘淡淡地道:“只要是她說的,我都相信。”
張嫿心中一暖,昔日他曾答應過,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無須證據,他都會相信她。眼眶升起一片水霧,被人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朱祐樘眉頭微皺,正色道,“仁和,不要忘了你是公主的身份,凡事須三思而後行,莫任性胡鬧,惹人非議。”
仁和公主幽怨地瞥了一眼高斐,咬唇不語。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盯著高斐,默了一瞬,說道:“我接到急報,鄖陽縣一帶聚集了數十萬的流民,有人蠢蠢欲動,妄想煽動流民造反,對抗朝廷。你替我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