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垂手答應,率著宮女太監恭送兩人離去。
張嫿亦不敢再多言,溫馴地走在他身邊,左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
他身患寒疾,體質偏寒,因此手掌亦是微冷。張嫿手心卻涔出一層細密的薄汗,黏膩膩的,極不舒服,想掙開又沒那個狗膽。
長街兩側的石座路燈幽幽地亮著,地上兩人的身影相依相偎,彷彿他們是天下間一對恩愛而平凡的夫妻。
夜靜謐無聲,晚風夾著淡雅的白玉蘭花香輕輕拂過。朱祐樘臉色溫和,執著張嫿的手,默默地向北行去,穿過御花園,徑直走出順貞門。
張嫿微微一愣,出了順貞門,便是外廷。這麼晚了,他打算去哪呢?
朱祐樘攜著她緩緩地走到神武門,值班的侍衛統領見到他,忙飛奔上前行禮請安。
“本宮想上城樓走走,你們不必跟著。”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侍衛統領躬身答道:“是。”
兩人步上城樓,沿著城牆緩緩而行,走到雉堞前停下。墨藍色的夜空掛著一鉤冷月,繁星似碎鑽般璀璨耀眼。
風呼嘯而過,雪青色平金折枝蘭花披風似漲滿了風的帆,獵獵作響。張嫿攏了攏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鬢髮,望著遠處如星河般璀璨閃爍的萬家燈火,眼中閃過一絲豔羨。
“嫿嫿。”朱祐樘忽輕聲喚道。
“呃?”
“認得那些星星麼?”朱祐樘忽指著東面的夜空問道。
張嫿凝眸眺望,承實地答道:“它不認得臣妾,臣妾也不認得它。”
朱祐樘微微一笑:“那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東方青龍。”頓了頓,又指著星空耐心地解說,“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東方青龍七宿分別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南方朱雀七宿分別是井、鬼、柳、星、張、翼、軫;西方白虎七宿分別是奎、婁、胃、昴、畢、觜、參;北方玄武七宿分別是鬥、牛、女、虛、危、室、壁。”
張嫿似聽天書般茫然地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寧靜的星空,心下有些不耐煩,沒吃錯藥吧?半夜深更不睡覺,把她拉到城樓上吹冷風,還要聽他背天書???呃,她怎麼那麼命苦呢!臉上卻裝出萬分的驚佩,讚道:“殿下好博學!臣妾佩服得五體投地。”
朱祐樘深深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