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鑑,奴婢……奴婢對天發誓,沒有在萬側妃的茶盞裡下過毒。”
張嫿秀眉微蹙,淡淡地命令道:“把她先看管起來,不許讓她尋死!”
☆、264 山雨欲來風滿樓
之前奉茶的小宮女青荷撲通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惶恐地道:“太子妃明鑑,奴婢……奴婢對天發誓,沒有在萬側妃的茶盞裡下過毒。”
張嫿秀眉微蹙,淡淡地命令道:“把她先看管起來,不許讓她尋死!”兩名小太監立即上前將青荷雙手反扭到背後,押著她出去。
天際夕陽如血,階前的花草如染了一層妖豔的紅色,遠遠地似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回她還能獨善其身嗎?
“我們去偏殿看看。”張嫿扶著綠翹的手,徑直走到偏殿,前腳剛跨過門檻,卻聽身後傳來婦人尖利的哭喊聲:“寶珠!寶珠!……”
一名著寶藍色織金團壽褙子的中年婦人哭天喊地地奔進殿,徑直撲到床榻上萬寶珠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喊道:“寶珠!我的兒!你不能丟下為娘!寶珠,我的兒!……”
張嫿臉色微變,萬寶珠剛出事,潤雪閣那邊便得到訊息趕過來,看來霽月殿裡還有不少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奴才。
跟在萬夫人身後的紫玥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禮,焦急地問道:“太子妃,太醫什麼時候才到?萬側妃情況似乎很危險,耽擱下去恐怕會出人命。”
“已經命人去傳太醫了,很快就會到。”張嫿有些心神不寧地說道。
紫玥關切地望著她:“太子妃,您臉色很差,還是回去歇息吧。這裡由奴婢守著便成。”
“萬側妃生死未卜,我不放心離開。”
“您懷著身孕,身子要緊,千萬別勉強自個兒。”
說話間,周謹提著藥箱氣喘吁吁地奔進殿,快步走到榻前,略有些焦急地道:“夫人,請您讓一下。讓微臣替萬側妃把脈。”
萬夫人聞言起身退到旁邊,仍是哭哭啼啼地道:“寶珠!我的兒!到底是誰想要害死你……”哭了一陣兒,忽想起什麼,抬起頭死死地瞪著張嫿:“太子妃,我兒就算千般錯萬般錯,您也不該下此狠手取她性命。我已經訓斥過她一頓,讓她向您請罪。您為何還不肯放過她?”
張嫿平靜地道:“萬夫人,側妃若死在我殿裡,我難辭其咎,我就算想要殺人洩恨還不至於蠢到在自己的殿裡下手。”
“太子妃倒是推得一乾二淨。”萬夫人臉上淚痕斑駁,恨恨地道,“臣婦早就有耳聞太子妃機智過人,素有謀略,連一般男子都不是您的對手。您故意在自己的殿裡下毒害我的兒,無非就是想用這個理由來撇清自個兒,不讓人懷疑您。太子妃真是好手段!”
張嫿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夫人誤會了。”
“誤會?我兒在您的殿裡中毒,不是您下的毒手還會是誰?”萬夫人嚎啕大哭道,“我的兒,為娘早就提醒過你,要小心太子妃,你怎麼就不長記性。”
綠翹忍不住勸道:“萬夫人,此事太子妃一定會給您一定交代。現在周太醫正在醫治側妃,您別哭得那麼大聲打擾周太醫。”
“交代?什麼交代?”萬夫人用絲帕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盯著張嫿,聲嘶力竭地叫道,“我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你償命。”說罷,忽飛快地衝上前,用頭狠狠地撞向張嫿腹部。
這下事出突然,誰也想不到她會突然發難,真的和太子妃拼命,殿內小宮女們似嚇傻了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綠翹大驚失色,幸虧一直留意著她的舉動,想也不想地擋在張嫿面前,腹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兩名小宮女方回過來神,忙上前拉住萬夫人,七嘴八舌地說道:“夫人,您冷靜一下。”
張嫿逃過一劫,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見綠翹臉色慘白,眉間頗為痛楚,忙扶住她緊張地問道:“你覺得如何?要不要緊?”
若非不是綠翹眼疾手快,萬夫人這麼一撞,她腹中的胎兒多半是保不住了。
綠翹忍著疼痛,搖搖頭說道:“奴婢沒事。”
萬夫人被兩名小宮女死死地抱住,掙扎著還想再撲過來,髮髻凌亂,珠釵歪斜,雙目似欲滴出血,狀若瘋婦般尖聲喊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與你拼命!是你下毒謀害我兒!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我要與你拼命!”
綠翹低聲勸道:“太子妃,她現在情緒激動,恐怕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