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菱點點頭,哭喊道:“選侍,奴婢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救奴婢……………”
綠翹領著兩名小宮女將她押了出去。
“賊已經抓到,本宮也該回去了。”張嫿長身而起,滿意地看著蘇選侍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蘇選侍心中惱恨,冷笑道:“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已,也值得太子妃勞神設局對付她?”
“選侍仔細說話,這麼多雙眼睛看到耳墜的的確確是從白菱房中搜出來,本宮可沒有冤枉她。選侍再胡言亂語,就是以下犯上,對本宮大不敬。”張嫿沉下臉說道。
蘇選侍漲紅了臉,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張嫿拂袖離去,回到霽月殿,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向小環低聲吩咐道:“告訴宮正司的人,讓他們好好審審白菱,看看她除了偷本宮的耳墜之外,還做過哪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明天卯時之前本宮要拿到口供。”
小環心領神會,應了一聲,一溜煙兒奔出門。
約莫掌燈時分,張嫿正興趣盎然地修剪著一盆茶花,碧桃滿面笑容地掀簾進來,喜滋滋地說道:“太子妃,聽殿下跟前的公公說,蘇選侍在書房門口整整跪了兩個時辰,殿下不但沒有出來,還命人將她送回鳴鸞軒,還說若再求情,視與白菱同罪。”
“咔嚓”,張嫿剪下多餘的枝條,滿意地看著修剪成寶塔型的花盆,放下剪刀,微笑道:“讓她們傳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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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正司連夜審問白菱,才用了幾套刑具,白菱便已承受不住,一五一十地招出所有的罪行。次日天色微明,闔宮籠罩著一層輕紗般的白霧,朦朦朧朧,秦宮正匆匆趕到霽月殿求見太子妃,掌事宮女綠翹進去回稟後,領著她走到東梢間,卻見太子與太子妃正在用膳,太子盛了一碗燕窩粥放在太子妃面前,半是命令半是哄勸地道:“乖,把它喝完。”
太子妃頗有些幽怨地望著他:“臣妾已經喝了一碗,還要再喝麼?”
太子不容置疑地道:“你這麼瘦,一碗怎麼夠。乖乖喝完,我有獎勵。”
“什麼獎勵?”太子妃聞言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呃,再許你一個願望。”朱祐樘十分慷慨地說道。
“啊???臣妾還是不要獎勵了。”太子妃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苦著臉乖乖地喝燕窩粥。
太子低低地笑了一聲。
秦宮正眼觀鼻,鼻觀心,恭敬地行禮:“下官參見太子,太子妃。”
朱祐樘淡淡地道:“何事?”
秦宮正呈上一沓厚厚的紙,低頭稟道:“昨夜下官審問白菱,她親口承認這些年為虎作倀,替蘇選侍做了很多殘害嬪妃的事情。所有的罪行都已寫在紙上,上面有她的簽字畫押。請殿下過目。”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翻看白菱的供狀,良久也沒有說一句話。
張嫿不動聲色地喝著粥,心下有些不確定,蘇媚是老妖婦的人,朱祐樘會不會還想留著她?她事先沒有與他商量便動蘇媚,他會不會生氣?
“殘害嬪妃,謀害皇嗣,蘇氏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朱祐樘冷冷地擲下紙,擰眉道,“傳本宮旨意,蘇氏陰險歹毒,手上冤魂無數,廢為庶人,賜鴆酒自盡。白菱為虎作倀,賜仗斃。”
張嫿鬆了一口氣,拿起絲帕輕拭嘴角,心下暗道,蘇媚,高斐受了一百仗,賜你自盡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是。”秦宮正恭謹地道,“殿下若無其他吩咐,下官先告退。”
朱祐樘頷首:“退下吧。”
秦宮正行禮後,躬著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張嫿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殿下,蘇氏是萬貴妃安排在您身邊的人,這些年暗中一直給您下慢性毒藥,幫著萬貴妃做了不少的壞事,不如我們和商量商量,若她願意向皇上供出萬貴妃,便饒她一命。”
大不了等扳倒萬貴妃後,再暗中取蘇媚的性命。她心中有些邪惡地補充道。
“蘇氏報復心極強,她滑胎後已經猜到不可能再復寵,又被萬氏視為棄子,她恨你入骨,又看出你和萬氏勢同水火,她巴不得我們死在萬氏的手裡,又怎會助我們剷除萬氏?”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張嫿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他碗裡,笑眯眯地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人都有弱點,說不定臣妾就能說服蘇氏幫我們對付萬貴妃呢?”
朱祐樘眼中滿是寵溺地望著她:“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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