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淡淡一笑,聲音卻沒有任何溫度:“是太調皮了,半點都不讓人省心。”
張嫿不敢再亂動,像座石雕般紋絲不動地趴在床底下,手腳漸漸麻木,心下不由老淚縱橫,太子啊太子,你行行好,快點走吧。
朱祐樘似聽到了她心中的呼喚,告辭道:“高同知好好養傷,我先回宮。”
屋裡另外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高斐恭謹地答道:“殿下慢走。”
朱祐樘似無意般地掃了眼床下,大步離開。待他走遠後,高斐含笑道:“出來吧。”
張嫿哼哼唧唧地爬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暗想,朱祐樘肯定起疑心了,得趕緊回去,遂道:“高大哥,我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身邊的奴才們該著急了。”
高斐臉色一黯,瞬間又揚起溫暖的笑容,俯身拍去她衣裙上的塵土,溫言道:“宮中險惡,你萬事小心。”
張嫿躊躇了一下,內疚地道:“高大哥,你又被我連累了一次。伴君如伴虎,等你身上的傷養好了,不如向皇上辭去錦衣衛同知職務吧。”
“說什麼傻話。我還想混個指揮使噹噹呢。”高斐笑得吊兒郎當,說道,“這次是我太不小心,著了她們的道,下次絕不會再給你惹麻煩,連累你。”
張嫿心中暖意融融,知道再勸他也不會改變主意,遂鄭重地道:“高大哥多保重。”說罷向他揮揮手,匆匆奔出門,沿著原路回去,跳上馬車,吩咐道:“回府!”
車伕恭敬地答了聲“是”,揮鞭絕馳離去,回到張府,張嫿依然從後門返回,剛踏進梨香院,卻見朱祐樘端坐在桌旁品茶,站在他身後的小環衝她拼命地使眼色,裝作驚訝地道:“小姐,您這麼快就回來了?一刻鐘都不到呢。隔壁王大媽身子還好嗎?”
“馬馬虎虎,還是老樣子。”張嫿含糊其詞地說道,望向朱祐樘心虛地道:“殿下,您來了!”
朱祐樘涼涼地瞟了她一眼:“我怕你忘了回宮的路,特地來接你。”
“殿下真會說笑。”張嫿乾笑了兩聲,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