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但他不敢表示反對,大女生剛剛哭過,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樓下堂屋裡就有好幾張大圓桌,農家樂一種是越來越時尚的休閒遊的形式,離城市不遠,吃住玩樂樣樣都行,種種菜、采采花、釣釣魚、爬爬山,想住下也簡單,乾淨的床鋪、暖和的被褥、安靜的環境、太陽能熱水器、衛生間、洗衣機一應俱全。但是,農家樂最大的特點就是所來的一大幫人圍坐在那張大得出奇的圓桌旁吃飯。一人一把原木圈椅,男人一人一個九錢的陶瓷酒杯,女人一人一個一次性塑膠口杯,人手一雙不那麼幹淨的木筷,還有一個很粗俗的瓷碗,七嘴八舌的都坐在桌邊等著。
“上菜了!”跑堂的一聲吆喝,大家就興致勃勃的圍攏過來。人越多越好、越熱鬧,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說話的說話、又高又大的黃狗在桌下每一個人腿旁邊轉來轉去,懶惰的老貓眯縫著眼注視著客人掉在桌下的魚刺和肥肉;還可以請當地人唱山歌,峽州的一對農民兄弟還曾經在央視歌曲比賽中得過金獎,不過人們更感興趣的是一種男女對唱,全是情歌,說是“原生態”,一口一個“夥計”,唱到情濃處,也是大家的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男人們就會一起舉起酒杯,一起喊“夥計”。
楊婷婷平時是個愛熱鬧的人,今天卻嫌樓下太亂、太鬧,叫人把做好的飯菜都端到三樓的一個小房間裡。這裡倒是安靜,有桌椅板凳、沙發茶几,甚至還有一張很簡單的雙人床,卻沒有了農家樂的那種真正歡快的情趣。王大為彷彿走進了峽州城裡的某家歌舞廳或者是足療館,只不過沒有塗脂抹粉的女服務生,只不過沒有了五光十色的燈光,只不過房間裡佈置得更加低階庸俗了一些罷了。
楊婷婷從一開始就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就是用胖胖的小手託著甜甜的臉蛋,有些責任感的靜靜地望著他狼吞虎嚥。偶爾,她也會用筷子夾著一些她認為好吃的菜餚直接喂到他的嘴裡,有些嬌滴滴的感覺,臉上也會露出開心的笑紋;王大為的飯量好極了,從來就這樣,很快的喝完了主人敬的一碗巴東野三關的烈性苞谷酒,又喝了一瓶雪花啤酒,手忙腳亂的吃了兩大碗飯,風捲殘雲般的掃蕩了盤中幾乎所有的殘菜剩羹,還意猶未盡的喝了一碗蛋湯,這才打著飽嗝放下碗來。
“味道如何?”楊婷婷在問;臉上已經有了些笑意:“還很不錯吧?”
“當兵的出生,味覺不那麼敏感,沒什麼感覺。”王大為很坦率,望著她一笑:“不過倒是吃得很飽的。”
“笨!”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叫農家大嫂進屋收拾碗筷。
他點上一支紅金龍香菸,起身走到屋外的一個小陽臺上。山坡上是翠綠的一大片松林,還有層層疊疊的柑桔林,山腳有兩口不大的池塘、幾株垂柳、幾塊扎著籬笆的菜地,大紅雄雞領著一群母雞在草坪上悠閒的散步,一隻黃狗從田埂上趾高氣揚的跑過,蝴蝶翩翩、蜜蜂嗡嗡,隔著金黃的油菜地,看得見不遠處筆直的發展大道。
“陌上柔柔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他念的是辛棄疾的那首《鷓鴣天》:“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
“好雅緻,酒足飯飽還有了詩性。”楊婷婷把他拉回到房裡:“哥,對我今天的安排還滿意吧?”
“對於這個問題暫且不做回答。”他在問道:“婷妹,這裡你曾經來過?”
“人家潘燕的男朋友家裡是在樟村坪開磷礦的,不久前請我們同寢室的四個女生來過,哪像哥哥這麼吝嗇?”楊婷婷回答說:“瞧瞧這裡多好,少了些城裡的喧囂和浮躁,增添了不少鄉村清新的氣息。”
“老闆娘,給張名片。”王大為大聲叫了一聲,他在對女生解釋:“我們今天又不是來休閒旅遊度假的,僅僅只是為了吃頓飯而已,跑這麼遠、花這麼長的時間,燒這麼多的天然氣是不是有些勞民傷財?”
“給你說過多少遍了,品位、情趣、心態是第一要素。”楊婷婷在教訓他:“誰像你這樣,一點情趣都不懂,只知道填飽肚子!”
“這就說錯了。”王大為一邊接過農家大嫂遞過的名片,一邊笑著對大女生說道:“人是鐵,飯是鋼,如何吃飽吃好才是第一要素。餓你三天三夜,看你還談什麼小資情趣?減肥在家裡餓了兩頓,就給你姐姐打電話叫救命,那時候是不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麵饅頭大米飯?就是快餐面也行?”
前來收拾碗筷的農家大嫂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卻把嘴噘得老高,生氣的繃著臉,不喜歡看見外人知道她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