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需要時不時對他們妥協。這也就算了,畢竟盧伽爾自己上位的時候又提拔了一批新貴,再照顧下遺老什麼的,歷史問題也揭過不談。但是啊……”
她敲了敲木頭制的塌邊。
“我一直搞不明白,他臨走前特意殺了芬恩算是幾個意思。”
雪萊瞬間覺得她似乎很久都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此刻被伊南娜提及,顯得熟悉而又陌生。
“畢竟神與王一向一致,這是身在烏魯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這一手一出,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埋了一個最大的炸彈給吉爾伽美什。”
“你大概是覺得我會為芬恩報仇。”雪萊摸摸伊南娜的腦袋:“但畢竟盧伽爾認識我的時間更久些,他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而我最開始討厭他沒錯,但仔細想想看卻也能夠理解。如果換做是我,身處於盧伽爾那時候的位置上,要我選一個臨走之前必須除掉的隱患,我也選芬恩。”
她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伊南娜聽。
“你也說了,神與王是一貫一致的。我並不經常出現,除非必要都是芬恩代替我,處理神廟一切有關的雜項事務和祝禱祭司。身為神廟實際的掌權者,芬恩當時的地位堪比盧伽爾的存在——盧伽爾在的時候沒什麼,但他不在了……”
“你不是還在嗎。”伊南娜說完之後就想到了雪萊的屬性:“哦……你要冬眠的。”
“我冬眠的時候屬於一睡不醒,等到大地開始生氣盎然地復甦之後才會隨之睜開眼睛。如果芬恩選在冬天裡對吉爾伽美什做什麼,或許現在王座上的就是別人了。”
“你不支援芬恩?”
“我不是說過嗎,”雪萊毫無感情地回答:“我之所以喜歡芬恩,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對我奉獻的是他整個人生的原因。如果他對權力貪慾過於旺盛,我會隨他去追名逐利,只不過他不用再回神廟了而已。”
“可這個男人只能依附於你的神權……而已吧?”
“即便是現在這個王,照樣依附著我的神權。”
雪萊低頭,湊近伊南娜的耳朵。
“同樣都是依附著神權的存在,我何必要挑隨時可能反咬我一口的那個。”
“啊……”
伊南娜勾住雪萊的脖子:“我真是太喜歡你了,雪萊。”
她們就是這樣,在看待很多問題上都那麼詭異地統一——伊南娜認為這是她們同為大地之神的原因,但雪萊知道伊南娜在鬼扯。
同在神位之上,伊南娜的威力更多地在乎於神靈的語言對於人們的約束,而雪萊的神威則可以直接具象化為實體。
就好像恩基可以發起洪水,而恩利爾能夠喚醒在雲間蠢蠢欲動的暴風雨一樣。
【嗯,你比她強,但是她不願意承認。】
雪萊聽到了系統的官方解釋,便沒打算再提起這一茬。
女人之間的友誼太難得,只要哪怕一點點發酵至無限大,乃至將所有情誼完全摧毀。
而伊南娜的存在對她來說太過重要了。
如果沒有伊南娜的話……
很難捱啊。
吉爾伽美什就好像遺忘了她的存在一樣,雖然平時該有的一個不缺,但是隻有她一個人在宮殿裡總歸覺得沒什麼人氣——伊南娜是神,所以不計入人流量。宮殿的侍女也不敢與雪萊說話,這讓雪萊覺得無趣,但能看八卦總歸算是解悶打發時間的不錯的方法了。
“說起來,最近總覺得不太平。”
雪拉覺得眼皮一直在跳,捅了捅躺在一邊午睡的伊南娜:“估計要出事了。”
“你不是覺得吉爾伽美什能抗住嗎。”
伊南娜迷迷糊糊說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睡,只剩血來一個人心神不寧。銀髮姑娘想了想,最終走出了宮殿,向著王宮外走去。
一路上基本沒看到人,而離王宮門口越近,雪萊就越能感受到到空氣裡不同尋常的東西。
冰涼的金屬交錯,混雜著血液的腥甜,刺激著雪萊原本平靜下來的神經。
原本深埋在記憶裡所有有關殺戮的片段一幀一幀地在腦子裡回放,橢圓的瞳孔在陽光下變成了針一樣的形狀。雪萊一步步地循著聲音和氣味走過去,最後入目的是坐在王座上悠閒地看著士兵圍剿殘餘叛黨的少年。
“嗯?”在察覺到新來的身影之後,王懶散地向她伸出了手:“過來。”
雪萊衡量了一下她被掐死的可能性,覺得在現在的情況下比較低之後飄了過去。少年觸到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