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虞也沒聽她說過別的。
“思虞,我要回醫院了,我媽說我哥吞了湯匙要自殺,我……”她越說越慌,起身時還打翻了面前的咖啡,弄了自己一身。
這已經是思虞第三次聽說寒轍要自殺了,像他那樣高傲愛面子勝過性命的男人,大概是無法接受自己變成又瞎又殘的廢物,所以寧願死了一了百了?
其實,她對寒轍多少是有些內疚的。
雖然他曾試圖侵犯她,但她也沒想過要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寒微離開後,思虞獨自在咖啡廳裡坐了許久。
直到太陽西下,她才起身離開,而桌面上的咖啡和糕點半點未動。
沿著街道走了一段路,路過一家新開的餐廳時被顏色絢麗的外牆吸引,下意識多看了兩眼,沒想到一看就定住挪不開視線了。
兩個初中生模樣的
小女孩從她身邊路過,見她雕像般站著不動,視線卻緊盯著某一處,好奇的望去一眼,其中一個一下驚呼:“哇!好帥的男人!”
“對哦,難怪這個姐姐會看呆。”另一個附和。
思虞仿若未聞,視線完全不受干擾的隔著大片的玻璃窗望著餐廳靠窗的位置坐著的那個熟悉的男人。
他看起來精神不錯,俊挺的容顏意氣風發,舉手投足矜貴優雅,連抽紙巾擦拭嘴角的動作都那麼好看,微笑的時候有多迷人就不用說了。
思虞望著他,一顆心沉入谷底。
他說他去國外幾天,一去就是一個多星期,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是壓根就沒離開a市,還是提前回來了卻為了躲她而假裝仍在國外?
目光呆滯的望了眼他對面完全看不到臉卻身形婀娜端莊的女人,她並不是那晚被他稱做女朋友的琵琶女,那麼又是誰?
他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心口忽然痛得厲害。
她深呼吸,抬手按住胸口跌跌撞撞離開。
走了不知道多久,夜色完全暗下來,雙腿已經抗議地每走一步就痛一下。
她停下來,狼狽的蹲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想她在他眼裡一定恐怖如蛇蠍,所以他才唯恐避之不及,連見都不願見她。
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搗住臉,眼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蓄滿了的淚水無法承載的滾落而下。
“思虞?”
夾雜一絲不確定的好聽男聲傳來。
她楞了下,抬起溼漉漉的小臉,茫然望著那張自車視窗探出來的清雋俊容,嘴唇張了張,卻發不出聲。
顧筠堯微擰眉,下了車走來。
他沒問她怎麼會一個人蹲在這裡哭,這種事情,她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的時候問了反倒會讓她難堪。
扶她起來繞到副駕那邊開啟車門讓她坐進去,他把車開去朝歌。
車子停下來時,思虞失控的情緒冷靜下來,只是眼睛仍是紅紅的,一看就知道狠狠哭過。
顧筠堯帶她去自己在朝歌的休息室。
“浴室有嶄新的洗漱用具,你可以洗把臉,我叫些吃的東西上來。”
顧筠堯邊說邊拿起茶几上的話筒。
思虞環住自己窩在沙發上,聽他打電話點了幾道菜名,忽地開口:“叫瓶酒?”
顧筠堯微傾一下眉,點頭。
思虞去浴室洗漱出來,飯菜等所需的東西已經送上來。
顧筠堯開啟一瓶香檳分別給各自面前的鬱金香型高腳杯裡注入三分之二,思虞坐下,還沒等顧筠堯開口,她便端起自己那杯香檳仰頭就口氣搬空。
顧筠堯啞然,在思虞把空杯遞來時開口:“這種香檳的後勁不小,像你這樣,很快就會醉。”
思虞微歪著頭看他,一臉的無所謂:“我就是要喝醉,越醉得快越好。”
顧筠堯沒繼續給她倒酒,而是舀了一小碗奶白色的奶油魚湯遞過去:“先喝些湯,這樣就算喝醉胃裡也不會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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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酒後失控(3000~)
顧筠堯的體貼舉動讓思虞想起冷錫雲以前對自己的溫柔呵護,而現在他呵護的女人卻已經不再是她,這讓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顧筠堯靜靜望著無聲流淚的小女孩,卻無從安慰。
他沒經歷過刻骨的男女感情,所以無法體會她內心的痛苦,但看她哭得這麼傷心,他心裡愈發堅定自己不需要愛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