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漸漸停歇,黑夜將大地籠罩得嚴嚴實實,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孫良才掃視著遍地的屍體和嫋嫋升起的黑煙,黑著臉一言不發。
“大人,敵軍退走了!”孫寬在一旁提示著。
“打掃一下戰場,清點一下傷亡,另外加派流動哨騎,嚴加防範!”孫良才勒住馬匹吩咐著。
“另外孫寬,你覺得這支隊伍是否有一些蹊蹺?”孫良才補充了一句。
“大人明示,這支隊伍人數在數千人,但很奇怪都是騎兵為主,另外……。”孫寬扭頭看了看孫良才,吞了一下口水繼續說:
“這支隊伍的攻擊不成章法,一味的朝轅門衝鋒,這不是受死麼?”
“我說的不是這個,正因為對方的攻擊很奇怪,才讓我憂心啊。你想想,今傍晚我才給那周作回信,現在就遭遇攻擊,作何解釋?”
“是不是周作對我們的三日內給予答覆的回覆不滿?來給我們敲敲警鐘?”孫寬雖也不解,但老大問話,他也必須要回答。
“如果你是周作,你會這麼做?恐怕啊,我們不能繼續和周作合作了,即使他勉強收留了我們,你看死的這近千人的對方騎兵,他心裡會沒有疙瘩?”
“傳令下去,今晚加強防備,明日一早天放晴,立即朝西南方向轉移,找一個離大西國最近的地方紮營,至於看守大月城,看個鬼,讓周作直接去打大月城吧,說不定以後還能揀個漏。”
“另外多派人四處打探,觀看形勢,一旦周作獲勝,我們只能強行突圍回大西國,如果天陽城獲勝……。”
“我們就在周作的屁股上補上一刀。”孫寬笑嘻嘻的補充道。
“知我者,孫寬也,走吧,回帳篷。”
帳篷內,兩隻被吹滅的蠟燭又被重新點燃,只不過點燃蠟燭的不是黃尚,而是西門南琴。
西門南琴髮絲散『亂』,粉臉『潮』紅,手裡捏著一柄短劍指著癱軟在地上的黃尚,劍尖在黃尚的鼻尖處不停的微微抖動。
“說,剛才你對我做了什麼?誰派你來的?”
西門南琴說到這裡,只感覺自己的臉上如火燒一般滾燙,剛才她雖然失去了理智,但是剛才的經過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要說做了什麼,也是她對黃尚做了什麼。
想到剛才的自己如此的瘋狂和放得開,西門南琴的粉臉愈加的紅潤,手裡的短劍不停的晃動。
“我……我……!”
全身虛脫的黃尚,此時連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象大病初癒之人。雖然西門南琴已經解除了對他『穴』位的封鎖,可以自由行動,但饒是如此他要爬起來,都尤其的艱難。
自己平生第一次體會,居然是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
而剛才的西門南琴如猛虎,似惡狼,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讓原本體內內氣充盈的他,感覺此刻丹田之內空空如也,原來的內氣也『蕩』然無存,煙消雲散。
“出來,咬他!”
隨著西門南琴的低聲吩咐,她腰間的小口袋的口子突然被一個奇怪的腦袋頂開,一隻奇怪的生物從裡面跳了出來,穩穩的四腳著地,四處的探著頭。
這是一條全身紅『色』的怪異生物,蛇身,無頭。
因為所謂的頭,就只有一個橫切面,象蛇被斬掉腦袋之後的橫切面,但在這個橫切面上,卻有十一顆尖牙,在橫切面的四周,有四根長長的紅『色』觸鬚。
”你居然敢對我無禮,我讓你嚐嚐死蟲的滋味。”西門南琴說著,將左手放在嘴邊,作勢就要吹口哨。
“姑娘…,我…我…我奉孫大人的命令在門外守衛你的安全,聽見這裡面有動靜,所以我就…我就…進來看看…,我本來…本來想走開的…但…但被你點『穴』了…我…不是…故意……。”
“哼,看你這個窩囊廢物,還守護我?”
西門南琴當然知道其中的前因後果,只不過沒地方撒氣,所以要折磨折磨黃尚來出出氣。
黃尚現在的情況,讓她誤認為黃尚完全不會武道。
看著黃尚魁梧的身材,健碩的肌肉和英俊的臉龐,西門南琴心裡要稍稍好受一些,至少自己失身之人,還不算太醜……。
女人心裡也有陰暗面,只不過不表『露』出來而已。
“哼,等會我殺了你們的什麼狗將軍,再來宰了你。”西門南琴俯身將腰間的口袋口子解開,吹了一聲口哨,那個紅『色』怪物快速的爬了回去。
“喲,特使大人,可休息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