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南宮裳自顧自的先推門進去,黃尚轉身看著盧定魁問道:
“你是如何發現老先生的?”
盧定魁嘿嘿的笑著:
“你不是讓我們去燒那個怪物架子嗎?燒架子用火摺子可不行,無法點燃。”
“所以呢我們就去附近的帳篷找東西來引燃,正好從一個帳篷裡面,兩個人被幾個士兵推出來朝南走,我一看呢,對方抓的人肯定就是我們這邊的人,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帶人衝上去了,他姥姥的,沒想到對方防守嚴密,差點反被他們給幹掉了。”
盧定魁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
“當時只是想到那麼多人守兩個人,肯定很重要,沒想到,嘿,居然是尚姑娘的師父……!”
“嗯,此役你立功不小,去吧,到處看看,尤其要注意村外那幾百號人。”
黃尚所指的村外的那幾百號人,是王喬勝的軍隊,駐紮在小漁船附近,主要是監視對岸防止對岸從這裡乘船,同時做一些防禦『性』的準備工作,比如在岸邊水下釘了不少暗樁,木樁上加了尖刀,樁與樁之間拉了很多破漁網等等。
當然會留出沒有做手腳的地方,否則這裡的漁民怎麼出去打漁?
南風子斜躺在一張大木床上,破舊而寬大的衣袖上滿是血漬,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被布條延著腦袋纏繞了幾圈。
他的致命傷不在胸口,卻在肋骨處。
南宮裳低低的抽泣著,坐在床沿上,滿是關切的端水喂南風子。
“罷了,裳兒!”
南風子用手推開南宮裳捏著湯勺的手,見黃尚推門進來,用手費力的朝床前的一張矮凳指了指。
“年青人,我們…終於見面了。”
南風子不停的仔細打量著身材魁梧、走路虎虎生風的黃尚,不停的點著頭,就像老丈人審視未來女婿一般,把黃尚看得著實不好意思,只好走上前問候道:
“老先生,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坐吧。”
南風子吃力的搖搖頭。
“裳兒,不必悲傷,命中註定我該命決於此,一切皆是天意。”
南風子掙扎著坐了起來,手哆嗦著慢慢伸過去,抓起黃尚的右手,仔細的看著,還不時閉著眼睛『摸』來『摸』去。
“師父……。”
南宮裳欲言又止,她知道南風子在驗證黃尚。
南風子擅長天象、相術等,雖然她不明其中的道理,但她向來尊重南風子,南風子這樣做自由他的道理。
“你殺過人嗎?”
南風子突然問出這麼一個讓黃尚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問題。
“嗯…殺過…,我在古爾裡…『射』殺過大西國的…人,剛才在河對岸…也殺過…我本不想…可…。”
“嗯,我知道,為人者,須以誠心待人,圍觀者須以公正待人,為君者須以仁厚待人。小殺為己,大殺為人,但切記不可濫殺、枉殺無辜!”
南風子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不過他說的話黃尚似乎聽得雲裡霧裡。
“千年前,世上紛『亂』,諸國之間戰事不斷,後來魔王現世,又是一片腥風血雨,百姓死傷無數,屍橫遍野,流離失所,千里無人煙,萬里生塗炭。”
“後來戰神出,以殺止殺,讓這片大陸上的殺伐得以終止,老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才有現今的局面。”
南風子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說的話,也許你不明其意,無妨,他日你如果登上高位,手握萬千草明之命於手心,切記我今天的話。”
“我沒有權利要求你去做什麼,但是有些事情是註定的,一味的逃避和退讓,不會讓事情變好,相反會讓別人變本加厲,得寸進尺,該出手時就得出手。”
“老先生,我…我記下了。”
黃尚雖然對南風子的話確實不懂,但剛才南風子提到的一味逃避和退讓,讓他的心裡起了波瀾。
從黃家村被屠殺之後,黃尚就聽從父親的遺願,想遠走他鄉,平平安安的了此一生。
作為他的父母,自然不希望他以後走上和他們自己一樣的道理,陷身於鬥爭的洪流,掙扎於權利和利益的漩渦,自己的兒子一生平安,自然是天底下所有父母的心願。
所以黃天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希望黃尚不要報仇,不要參與殺伐,自然沒有任何錯誤。
但萬事需要從兩個方面看,如果黃尚能夠站出來阻止更多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