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三師兄,你怎麼來了?”
站在房門之外的正是無相谷的三師兄歸元子。
歸元子又左右看了看,快速的閃身進屋,輕聲的關上房門。
“我一昨天傍晚收到你的訊息之後,連夜趕過來的,要不是八門城那邊檢查得太過嚴格,今下午就應該可以到的。”
歸元子抓起桌上的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個精光。
“師父他老人家,現在被嚴密監控於汝州,實在無法前來見你,而你即使把人帶過去,也未必進得了城,何況人家為什麼不明不白的跟你去汝州?”
三師兄稍微休息片刻,開始對南宮裳說道。
“所以早在師父到達汝州之前,就給谷裡送來訊息,說一旦你有訊息前來,叫我帶上東西即可來和你相見。”
南宮裳這才明白,她昨天傳送的訊息,按常理來說需要三天左右的世間才有回信,但現在兩天不到,歸元子居然自己親自前來。
“師父他老人家可安好?”南宮裳急切的問道。
“師父沒提,不過我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你看現在雙方在清水河橋僵持就知道了,師父應該沒給對方出什麼好的主意,否則對方早就打過來了。”
“那師父為什麼不給他們出主意啊,那樣豈不是對方佔領了天陽城之後他就自由了嗎?”南宮裳又繼續問道。
“師妹呀,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誰敢保證對方打下天陽城之後就沒有更大的野心?再說也許師父在等你的訊息呢。”
歸元子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之中拿出一個竹筒,又從竹筒之中抽出一張卷裹著的素紙,交給南宮裳。
南宮裳展開卷筒,在燈光下細讀起來。
“吾徒尚子,見字如面,為師今深陷桎梏而不得已,特遣元子代師告誡於你,務牢記之。”
“天地浩渺,大道無常,人之比天,猶若螻蟻,天之道,非你我所能窺其萬之其一。人於天,亙對之,將之星亮,常人淡之,人皆有星,徐對之。”
“今有觀星術,雖不得窺其全貌,能識之,大凡帝星,皆名於千里,眾星捧月,此乃天下皆知。但有一星,曰半世星,其黯淡無比,周圍黑洞無數……。”
“為師自知此生無緣再見,特託於元子代師贈書於你,可細讀之,為富天下。令道天子熟讀此書,但其生性驕盛,日後若遇他,慎之又慎!”
“於此人,可驗之數次,如是,則定,否則棄之。吾意已決,如定,則告知於為師,命乃天定,勿煩勿惱勿悲勿念。”
“師兄,你看師父他……。”
南宮裳將捲紙遞給歸元子,但歸元子則只是搖搖頭,沒有去接。
“師妹,師門的規矩,此信內容只有你自知即可,為了保險起見,我假意說外出雲遊,你看完之後即刻毀掉。”
“還有,這本書,師父一直妥善保管於百寶庫中,據師父在給我的信中提到過,知此書者僅有道天子和你,請務必妥善保管,有朝一日你一旦習得清楚,再將此書歸還師門即可。”
“師兄,你現在就要走嗎?”南宮裳看見歸元子起身準備出門,低聲問道。
“這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到處都是兵士,現在是出不得城門了,我暫且休息一晚,明天東去,看能否見得師父。”
“師兄你要去汝州?萬萬不可,東去十幾裡就是戰場,你如何去得?”南宮裳焦急的阻止。
“師妹,莫是,我既然進得城來,就出得城去。至於對面,師父不就在汝州嗎?他們大不了也把我囚禁起來而已,好歹我是要去見師父的。”
白色的捲紙冒著火苗,發出黑煙,逐漸的變成了一堆紙灰。
而在搖晃的燈光照射下,南宮裳的臉色逐漸黯淡下來,雙手託著下巴,呆呆的盯著搖曳的燭心。
南宮裳百無聊賴的翻閱著機甲傳和歸元子剛剛送來的觀星術,一邊尖起耳朵注意著隔壁那道門的動靜。
在南宮裳獨自發呆的時候,在城北一家早已打烊、名叫審閱樓的酒樓,此時樓裡燈光全無,只在三樓靠近窗戶的地方,有幾雙眼睛警惕的盯著偶爾過往的兵士和衙役。
在神月樓的地下一層,大月兒正臉色蒼白的坐在一張軟木椅子上發呆,在她的對面則站著小月兒,正端著水盆,不停的用搓洗過的毛巾給一位臉色更加蒼白的老者,擦拭突聽從其嘴裡湧出來的大股鮮血。
這時候巫俠從外面推門進來,輕聲的對大月兒搖搖頭。
“族長,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