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婆婆。”南宮裳哭喪著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接過碗猶豫了片刻,又把碗放在地上,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隻鷙鳥,在鳥尾巴上扭了幾扭,將鷙鳥丟向了天空。
那隻被她丟上天空的鷙鳥,在空中轉了幾圈,最後才朝著北方飛去。
鷙鳥飛行的目的地,是位於烏蘭國無量山的無相谷,所有無相谷外出弟子,如果要和誰取得聯絡,都只能用這種鷙鳥,而且這種標配的鷙鳥只會飛回無相谷。
因為無相谷山巔的塔頂一根細長金屬桿的緣故。
“呀……!”
小屋的房門突然被開啟,黃尚赤裸著上身,手裡提著銀槍從屋內飛快的喊叫著衝了出來,稍微及得遠處之後,開始瘋狂的揮動著手裡的銀槍,對著周圍的樹木又刺又挑又砸,似乎在宣洩著心中的憤怒。
在黃尚全力的攻擊下,一顆碗口粗的大樹在他連續幾次的打擊之下,居然轟然倒塌!
“糟了,我夫……他又犯病了!”
南宮裳差點把他叫成自己的夫君,因為她心裡一直在嘀咕老婆婆說的夫君兩個字。
“沒事,他難受,讓他發洩吧,否則真的會憋出毛病。”
一個全身穿著極其簡樸的老頭,笑呵呵的從屋裡出來,看著遠處的黃尚慢慢的說道。
瘋狂之中的黃尚,那杆銀槍在他的手裡被舞得虎虎生風,左刺右挑,攻擊時猶如盤龍入海,防守時擋得密不透風,把兩老一小看得目瞪口呆。
“可惜了,一身武道,如果他願意從軍的話,一定能博取功名!”老頭捋著鬍鬚嘆息道。
“我說老頭子,你別把人家往火坑裡推行不?人家小兩口看樣子也新婚沒有多久,你就忍心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每天獨守空房?”
老婆婆瞪了老頭子一眼。
“再說了,現在的從軍你以為是你那個時候啊,現在到處打仗,從軍多危險吶,前些日子官府不是到處抓人去從軍麼?真是的!”
“嘿嘿,我也就隨便一說,你看你……嘿嘿,嘿嘿,我就是可惜小夥子的一身武道嘛。如果他不想去從軍,天陽城衙門也在招人呢,去衙門風險小,每天公幹完畢還可以回家陪他娘子,偶爾還能有點額外收入……!”
老頭越說越來勁,又被老婆婆給阻擋住。
“嘿,我說你這死老頭子,難不成你又想回去做你的總捕頭啊……!”
“謝謝老爺爺,我願意去做捕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尚提著銀槍走了過來,將銀槍斜插在地上,拱手說道。
此時的黃尚大汗淋漓,大熱天的舞刀弄槍,雖然山裡空氣涼爽,但他這麼一折騰下來,身上就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健碩的肌肉,高闊的肩膀,寬大的胸膛,讓羞紅了臉、將臉悄悄扭開的南宮裳,忍不住又偷偷的瞄上幾眼。
“嘿,老婆子,這可不是我的錯了啊,來來小夥子,我在天陽城還有一些熟人,我給你寫個紙條,你拿著紙條去找這個人,讓他給你安排一個輕鬆點的活兒!”
老頭子沒有理睬老婆婆毒辣的眼神,屁顛屁顛的跑回小屋去了。
黃尚不是心血來潮要去做衙役,他也不是貪圖什麼額外的好處,他有他的打算。
南丹國自己是回不去了,大西國更是榜上有名的逃犯。
天陽城雖然屬於大西國管,但這裡戰事吃緊,自己稍加處理面容也不容易被認出來。
再說大西國內的通緝未必會到這裡來。
“這位姑娘,多謝,聽老伯說是你把我帶到這裡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哪個瘋老頭呢?”
黃尚的記憶就停留在和瘋老頭的拼鬥那一瞬間,自從那股莫名而強大的力量進入自己體內之後,整個人就像著魔一樣,體內如十隻水牛奔騰,讓人痛苦不堪。
之後那麼多事情其實他都看在眼裡,但卻沒有留下任何記憶!
用傻子來形容這段時間的黃尚也不為過。
“咦,她不是你娘子麼?你怎麼還謝她?你不知道她名字?”老婆婆驚訝的問道。
“娘子?”黃尚一邊摳著後腦一邊左看右看。
自己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來一個娘子?
而且這個娘子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難道是娃娃親什麼的?
嗯,有這麼一個娘子,黃尚當然求之不得……。
“看什麼看,誰是你的娘子!”
南宮裳的臉變得緋紅,紅到了脖子,無奈的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