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族長,您怎麼來了?”
隨著門吱呀一聲開啟,黃尚聽到了婦人驚詫的聲音。
“哼,我為什麼不能來?昨晚我就來過,你卻不在。去哪兒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夾帶著怒氣穿過本就到處漏風的牆壁傳了過來。
“我……我回婆家了。”
婦人回答的聲音雖然異常的低,但黃尚還是能聽得真真切切。
“回婆家?你還不死心?你們黑木寨早就成廢墟了!”
黃尚偷偷的從門縫中瞧得出去,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腰挎一柄短劍,穿著官府,腳登黑色官靴,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四下張望著。
“族……族長,您今天來有何吩咐?”
婦人卑微的彎著腰,雙手合攏下意思的放在胸前問著。
“哼,何事,我說汪楨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別給我裝蒜,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個自稱是族長的人滿臉兇狠的對著蜷縮在房間一角一張破草蓆上的小男孩,一邊惡狠狠的說。
“那個……族長,我……我……”
“別那個這個,也別你我了,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族長用腳將一張破木凳勾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翹著二郎腿,眼睛色迷迷的看著衣著單薄的汪楨秀。
“我……族長,您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月……不,半個月,可以嗎?”
汪楨秀惶恐的哀求著,單薄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每次你都說給你一個月,我都給你多少個一個月了?你還想拖?我告訴你,這次你必須給我明確答覆,否則你們母子兩都給我走人!哼!”
族長氣呼呼的高昂著頭,不再理睬苦苦哀求的汪楨秀。
站在門後的黃尚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他尋思著是不是汪楨秀欠這族長家的銀兩,現在債主上門逼債。
本來他想出去,但想到汪楨秀剛才的慌亂神情,最終還是忍住了。
只要汪楨秀母子兩一家沒有受到傷害,他實在不想再惹事。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汪楨秀,你們母子兩現在無家可歸,要不是當初我看你們娘倆可憐,加上你父母的苦苦哀求,我才不會允許你回孃家來呢。”
族長說話的聲音洪亮,內氣充足。
“現在你父母都已老去,只要你答應我,你以後不需要再住在這種破地方,我早就給你準備了大宅院,你們娘倆的生活從此衣食無憂,怎麼樣?”
見汪楨秀一直低頭不語,族長的臉漸漸的沉了下來,厲聲說道:
“你婆家那邊的三年前山峰崩塌,死的死逃的逃,你男人那個混人,幾年前被抓走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說不定啊早死了,你還等他?”
族長似乎開始憤怒了,突然抽出短刀。
“您要做什麼?”
汪楨秀驚恐的衝過去,用身體護住蜷縮在牆角的小男孩。
“哼,幹什麼?今天如果你不答應,我先殺了你這個兒子!”
族長手裡晃動著短刀瞪著汪楨秀。
“不……不要!”
汪楨秀以為族長要上去抓自己的兒子,猛然撲上去,用自己孱弱的身體護住兒子。
卻沒料到族長突然將手裡的短刀朝地上一丟,整個人猛然撲上,將汪楨秀直接壓在了身下。
“唔……唔……唔!”
汪楨秀被族長強壯的身軀壓在身下,雖然她奮力反抗,雙腳亂蹬,但夏天本就穿著不多,衣衫被族長粗魯的幾把扯下,嘴巴又被族長的嘴使勁的壓著,只能無助的唔唔著。
“啊……你這個小崽子,老子今天殺了你!”
族長突然直起身子,反手就去摸仍在地上的短刀。
因為他的手臂被一直瞪著他的小男孩狠狠的咬了一口。
族長的手臂突然停住,身體變得異常的僵硬。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短刀被一隻腳踩在腳下。
更讓他心驚的是,一隻銀色的槍頭正直直的指向他的腦袋。
“你……你是何人?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經過短暫慌亂的族長慢慢的鎮靜下來,因為他知道,在這周圍數十里之內,就只有一個黑木寨,而那個黑木寨三年前就因為地震引發的山崩,大多數的人都被埋了,只有十來家人住得稍微遠一些而逃過一劫。
縱然如此,那些逃過劫難的人家的房屋早就坍塌。
房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