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褲衩的仁兄,他隻手刷著牙一隻手握著門把手,石化的看了我片刻,嘴角一邊流著泡沫哈喇子一邊朝我笑道,“原來是倪系花啊。”
接著他後面就丟過來一件大衣,再然後他的身後站著穿戴整齊的葉弦,葉弦把他往後面一拉,整個人站在門邊擋住剛才那位仁兄,微皺著眉頭看著我,“怎麼來了不跟我打個電話?”
剛才的畫面太美讓我有些醉,反應過來後侷促道,“來都來了就不浪費電話費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透著股危險的意味,“嗯,你的意思是跟我打電話是浪費電話費是吧?”
我覺得我貌似好像大概沒說錯話啊?這語氣突然變得不大對勁是為哪般?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趕緊解釋,接著把早餐遞到他面前,“包子煎餅豆漿,給,還是熱的。”
他看了一眼後才接了過來,問道,“你吃了沒有?”
我可是等著你要是不喜歡吃來撿漏的,哪能先吃。
“沒……”
“我吃不完,進來一起吃。”
你吃不完?可我吃不飽啊,而且,還有一半裸男在裡面呢,剛才的畫面我還沒完全消化,可不想再受荼毒。
我扯著嘴角乾笑,“還……還是算了吧。”
他也沒再多留,垂眸盯著我,聲音顯少的溫柔而且難得帶著詢問的語氣,再不似以前那樣不容人拒絕,“中午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跟他一起吃飯沒空也有空了,多好的一起相處的機會。
“好啊。”我樂呵呵回答。
“嗯,待會給你電話。”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那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待會見。”我揮手轉身,喜滋滋的下了樓。
看他對我的態度,我覺得自己很有戲,追到他的日子指日可待。不都說我花痴嗎,我就花痴怎麼了,不花痴能厚著臉皮追到人家嗎。
回寢室的路上我去食堂買了碗混沌,剛出鍋的很燙,等涼了一會後才拿起吃,一碗還沒吃完,手機響了。我以為是葉弦,有些小激動的拿出來,可隨即,心情卻如過山車一般的忽上忽下。
倒吸一口涼氣,我儘量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平靜道,“是陸源哥啊,有什麼事嗎?”
“在學校?”
“嗯。”
“方便出來聊一下嗎?”
我大概知道他會來找我說什麼,明知道應該拒絕,可我還是很沒骨氣的回答。
對於他,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骨氣。
“方便,什麼時候?”
“我現在正好有空,要不你等會,大概一刻鐘後我來你學校接你。”
“那好,待會見。”
掛完電話,我完全沒了心情再吃東西,呆呆的一個人坐在食堂裡坐了好久,直到陸源哥的電話重新打來。
“我到了,你們學校門口。”他的聲音清清涼涼,如沐春風卻又隔著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那是陸源哥給別人的感覺,他對我,以前從來不是這樣。
我苦笑一聲,“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出了食堂立馬感受到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凌冽刺骨,不禁拉了拉緊衣領,含著迫不及待想要快點見到他卻又害怕見到他的矛盾心情往校門口走去。
老遠我就瞧見一輛黑色的車身停在那裡,車邊兩步遠,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他吸著煙,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又迷人。看見我後,他朝我揮了揮手,掐滅菸頭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裡。
我努力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像以往一樣叫了一聲“陸源哥。”
他拉開副駕駛座,很紳士的朝我道,“上車吧。”
我裝的雲淡風輕,“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嗎?”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唇邊似有微嘆,聲音沉穩有力,“樂樂,我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我最怕他看我,他一看我,我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吃了藥或是中了什麼魔法,身子不能動彈腦袋難以思考,然後眼裡滿是他的身影。
在他面前,我永遠是妥協的一方,現在也不例外。
“我們先找個咖啡店坐坐。”他說。
我無奈又暗暗恨自己的沒出息,“行,你說去哪就去哪。”
他開車帶著我來到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進去坐下後,我直視著他,開門見山,“陸源哥,不知道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他把選單遞到我面前,“先點杯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