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希適時地給宮野遞上了一盒紙巾,坐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對方整個人都在微微地發顫。她可以理解宮野的感受。
即使自己並不知情,但莫名其妙成為兩起謀殺案的關鍵,兇手還很有可能是因為對自己的移情作用才加害了別人,對於任何一個心理正常的女性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宮野小姐,這不是你的錯。”佑希放緩了語氣,安慰哭得傷心的女演員,“我相信你在這件事中清白的立場,也能理解你對加藤小姐和柴琦小姐的歉意,雖然可能會讓你感到不愉快,但我還是必須要請你幫助我們,只有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才可能早日將兇手捉拿歸案,給兩位被害人一個交代。”
在佑希的安慰下,宮野漸漸停止了抽泣,鎮定了下來:“我願意幫忙,請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謝謝。”白鳥和千葉拿出了筆記本準備記錄,佑希依然循循善誘,“我需要你回想一下,是否遭遇過跟蹤狂或者異常狂熱的粉絲,這對我們偵破案件十分重要。”
根據宮野美佳和她的經紀人皆川崗次提供的線索,搜查一課很快將長期對宮野進行跟拍的娛記下田一郎拘留,但遺憾的是,經過核查,兩起兇殺案發生的時候,下田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他對宮野的過度跟拍也被證實只是為了拿到更多具有八卦價值的照片,並不是出於本人對宮野的迷戀。
接下來發生的命案越發顯得之前的推測全都錯了一樣。
宮野的經紀人皆川崗次被發現死在自己的辦公室,頸部右後方被注射了足以麻痺中樞神經的甲卡西酮,致幻作用下,他用放在辦公桌上的一把裁紙刀割開了自己臉上的面板,並剖開了自己的肚子。
剛踏進現場,就有新進的警察受不了屋內血腥的場景憋青了臉吐了出來,其他警員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臉色看上去也不大好,整個房間瀰漫的濃重的血氣令人反胃,裁紙刀割開面板造成大量的鮮血噴濺,辦公室的牆壁、沙發和地板到處都是粘稠發黑的血液和流出的內臟。
“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的2點到4點。”西崎薰無視讓大部分人感到噁心的死亡現場,快速檢查了屍體的肝溫及屍斑。與前兩起案件相比,這次無論是從受害人的身份還是報案時間而言,都存在明顯的區別,可能唯一讓人認為系同一兇手所為的證據,就是死者都死於毒品攝入過量。
“經紀公司有嚴格的門禁,能在凌晨進入皆川的辦公室並且將他殺害,兇手應該是內部人士。”佐藤仔細查詢著室內遺留的痕跡,隨手將找到的證據放進證物袋,白鳥則在被血液噴濺得一塌糊塗的檔案堆裡翻找線索。桌子上的檔案袋和通告單被攤得亂七八糟,很多已經亂了頁碼,翻找起來有些困難。
佑希在屍體面前蹲下|身,扒開死者的上衣露出他的後背。
被裁紙刀劃開的皮肉向外翻著,血液已經凝固,泛著黑紅色,死者皆川崗次的後背上有一行明顯是兇手刻下的字跡——把她還給我。
“兇手留言‘把她還給我’,這個‘她’指的應該就是宮野美佳。”在會議室裡,佑希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我們找宮野談過話之後,皆川就推了所有的通告讓宮野待在自己的公寓不要出門,也許是這種行為阻礙了兇手接近宮野,所以他才在憤怒之下殺了皆川,除掉絆腳石。”
“那這樣看的話,兇手應該是名性格內向、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男性,不管是用給受害人注射毒品還是在皆川背後刻字的方法,都顯示出他性格中懦弱的因素,兩名女性受害人的死狀也驗證了他對宮野曾經有過|性|幻想,將受害人當成了宮野的替身滿足自己的欲|望。”跟佑希共事了這麼久,佐藤多少也有了一點側寫的經驗,此刻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佑希沒搭腔,她盯著三個死亡現場拍下的照片,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兇手對女性的態度明顯比對男性溫柔,如果出發點都是因為宮野,那麼一邊是阻礙宮野事業發展的兩名女演員,另一邊是阻礙自己接近宮野的經紀人,在兇手心中應該同樣惹人厭惡,為什麼呈現兩種不同的手段?
也許,兇手可能是女性,所以在行兇過程中無意識對女性給予了一定的寬容?
因為這個新的猜測,佑希暫時忘卻了晨間的車裡手冢那個吻給自己造成的衝擊,一心撲在了案捲上。
連續死了三個人,已經算得上是連環殺手了,很少有女效能夠做到這一點,要印證這個猜想,佑希需要更多的證據。
在現場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雖然只有很輕微的一點,但在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