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願望而死,那麼她剩下的半生,也永遠不可能幸福了,她大概會一直揹著這個包袱到死亡那天吧。
這麼想著,陳蓓便對她由衷說道:“謝謝。”
慕初晴笑了笑,她能聽得出來,陳蓓好像是大概的做下了決定。
雖然不知道這讓她為難的仇恨到底有多糾結,但作為好友和閨蜜,她總是希望對方好的就對了。
但就在她以為這次對話就此終結的時刻,陳蓓忽然對她說了一句話:“你把電話給王恂吧。”
“咦?”慕初晴呆了呆,她眯起了眼睛,只一想,就把前因後果給串起來了:失蹤的睚眥。
在龍族做奴僕的陳蓓。忽然要和王恂說話的她。仇視龍族的她。
這麼說,她曾經對龍族的敵視,和她當時和自己在咖啡廳說的那些努力,都跟睚眥直接相關?
喂,二哥,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鬧的人家好妹紙要殺你而後快啊?
慕初晴倒是沒有懷疑是陳蓓有偏見,她很清楚陳蓓的性情。
不過她雖然猜到了些許,卻絲毫沒因為自己心裡忽然泛起的八卦之心而問,只揚聲衝著門外喊了一聲:“王恂,過來接電話!”
王恂應聲進來,很有幾分疑惑的接過了話筒:“喂?”
那邊剛開口,他的臉色就十分嚴肅了。
慕初晴自然沒看見他瞬間緊繃的臉,只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了淡淡的不安和怒意,她安撫的抓住了他的手,王恂和陳蓓你來我往的說了好一會,過了好大會兒才疲憊的,抓著她的手在床沿坐了下來。
略有些煩躁的扒了扒自己的頭髮,王恂忽然認真的對她說道:“慕慕,我想說,你以後別跟她往來了吧?好不好?”
“為什麼?”慕初晴沒直接答應,相反的,她皺起了眉頭………眉心一道深深褶皺,顯然她並不想答應他的這個請求。哪怕,這已經是一個請求。
“我二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一個詞,睚眥必報。說的就是他了。別人欠他哪怕一點點,他怕是都不會輕易放過的。何況,又是那種事情……這回就算把他救出來了,他大概也會覺得自己的尊嚴被損害被侮辱,之後的報復,大概一點兒也不會省心的。我是怕,你心軟,到時候要為你這個朋友求情,你夾在中間,難做人。倒不如早早有個心理準備,不聽不聞不問也就是了。”王恂嘆息著說道。
慕初晴深深皺起了眉頭。
她旋即斷然說道:“王恂,這話,你若知我性格,就不該說。朋友是朋友,老公是老公。這兩者……的確有親疏遠近。為了你,我的確可以去得罪我的朋友。但事情也分輕重緩急,也分,是非對錯。我大概猜到了她找你是要說什麼,我也猜到了,若是睚眥能夠順利出來,她會面臨什麼樣的難題,但你要我袖手旁觀,冷眼以對,三個字,做不到。”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陳蓓的性格我很清楚,你們龍族的劣根性,我也很清楚。所以如果要說,我覺得必然是你二哥對不起人家姑娘。她要報復,是理所當然的。何況,恐怕並沒有對你二哥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害。你這個做弟弟的,我也不指望你能站在所謂公理正義的一邊,畢竟疏不間親。但我只希望,你不要管我在這件事上的立場和之後會做的事情。如果陳蓓真的需要,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給她一點溫暖和庇護。盡我所能而已。”
她說到“太大的損害”的時候,王恂臉上的神色一動。
等她說完,王恂這才斟酌著說道:“慕慕你不知道,我二哥那個人,很偏激的,何況這一次……他們不但是要他的血,還是要他的心……若不是二哥手裡握著她父母的性命,這一次我二哥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但她不是把訊息提供給你了麼?只要你二哥能好好的出來,事情真的沒有迴轉餘地?”慕初晴覺得不可思議。睚眥這性子,也太毒了吧?
王恂嘆了一口氣:“唉。”
***
他們這邊佈置人手要去救睚眥,那邊王恕,實際上卻在“囚禁”生活裡,很有點兒……樂不思蜀的味道。
可不是麼,這麼多年,某人一直躲著他,這國內國外的折騰,他又實在不想放下自己的架子,於是事情就僵住了。
這會兒,算是某人自投羅網,除了每日要失血之外,王恕其實十分享受,這種把對方每天逗的跳腳,氣的要爆炸,但又不能真正對他怎麼樣的滋味兒。
嗯,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這絕壁就是惡趣味啊。
不過這廝素來是個只要自己爽了就不管別人爽不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