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照片上頭拍著的,都是那不知所謂的“工藝品”,也就是贗品,而不是它的真身。
但就是為了這麼一塊東西,上頭大老闆居然肯出到兩千萬歐元,甚至還覺得,這個價格怕還未必拿得下來,這叫人怎麼不心生鬱悶?
王恂聽他抱怨了半天,這會兒翻了他自己的小冊子仔細的一頁頁找,這一件可能被很多家vip暗中關注著的古玩………他的冊子上沒有。
慕初晴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她依偎到王恂身畔,悄聲呢喃:“這拍賣品……”
“恩,沒上拍。”王恂點了點頭,“估計,是要前面這些全部拍完,最後vip客戶留下來單獨競拍的,”只不知,那狼人故意把他們留到這位置,故意讓他來看後頭的拍賣,又是為什麼?
那玉,到底有什麼蹊蹺?
血沁……到底地宮裡的是什麼血,沁出來的玉竟然會有這樣的價值?
“反正不會是人血……”慕初晴嘀咕。
王恂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輕輕點了點頭。
***
眼瞅著拍品一件一件的拍出去,臺上的拍賣師笑的牙不見眼,今天好像每一件的成交價,都在他的預估之上,有些,甚至是好幾倍不止。
業界都說過非天的拍賣是出了名的成交價比預估價高的多,他今兒個終於親眼見識了,到底有多高。
若不是本來要主持這個拍賣會的主持人忽然發了急病,今兒個的這個好事兒,也輪不到他一個半新人手上。
他的水準,在他們行裡頭算是不高不低,但年資本來是遠遠不夠的,可是今兒個在臺上,竟然是格外的順利,到現在,一件都沒有流拍的。
他的提成,光今天一天,怕就是已經夠他平時忙好多場的了。
但他的心卻還是懸在半空裡:除了現在這些見得光的之外,之後非天交代他的,專門給vip客戶設定的,有入門門檻的專場,才是真正的大頭。
那一場能做好了,他做這一票就能收手休養上好一段時間了,若是做砸了,他以後怕也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人一念及此,不由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
他手上拿著的古畫就是前半場的最後一樣,也是明面上的最後一樣,這會兒眼看著“一,二,三”,錘子落下,成交價喊出,這人卻微微喘了起來,臉上竟顯出了幾分少少的緊張。
王恂看了一眼三三兩兩開始站起來,散開了的人群,和前面開始一個個重新查驗身份和請柬的vip位置,拉住了慕初晴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居然沁出了些許汗水:“怎麼了?”
滿手的冷汗呢。
總不會是緊張的吧?不就一場拍賣會麼,還是她心心念念說來要看“西洋景”的拍賣會,光天化日的,她怎麼就滿手心的冷汗了呢?
王恂不由有些擔憂。
慕初晴被他輕輕一握,驟然睜開了眼眸。
她眼底金色略略一閃………那是一道轉瞬即逝的光芒,連王恂的目力之好都沒有撲捉到。
她瞳孔很快轉為初醒的迷茫,分明沒有睡著,但是方才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於滿手的冷汗,連背脊都像是汗溼了一般。
不好的預感,紛至沓來的恐懼,是每一個毛細孔都還記得的感覺,但卻又形容不出,無法細細描繪。
像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嚥了回去,像是記憶已經清晰浮現,但卻又無法說出口。
慕初晴微微搖了搖頭,不想把自己這一刻亂七八糟的心情說出來,只微微皺起了眉頭:“抱歉,方才好像……差點睡著了。”
在拍賣會上睡著真奇怪。不過瞧著這些人鬥富,她瞧著那些拍賣品又實在瞧不出一個子醜寅卯,明明是期待了好久的西洋景,卻生生給看睡著了。
這真是……
慕初晴自己也覺得奇怪,對王恂歉意一笑,得到了一個印在唇角的輕啄,和耳畔的溫柔安撫:“不要緊,我的慕慕,哪怕是在拍賣會上睡著了都是很可愛的。”
“你還真是……”慕初晴失笑,原本還像是浮現在大腦皮層的那種驚惶,在他的溫柔安撫之下漸漸淡去,變成了再捕捉不清的一抹隱去的記憶。
兩個人笑鬧之間,拍賣場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要故意來一場場面上的明拍,再來一場只有vip客戶的暗拍,王恂估計,也是為了規避“有關部門”。
這會兒場子裡頭剩下來的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客戶,王恂彷彿能夠在他們中間的一部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