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所有的力量,用盡所有的線索,只為了能讓這個男人回來。
那塊本來用於鎮壓這惡靈的玉,如今在阿贊堆手裡。而這塊玉里的血沁,是用這條惡龍的心臟給沁色的,這塊玉本身,是為了鎮壓這惡龍而放置的,有這麼多的線索,難道還不值得搏一搏?
哪怕它真的要作惡也好,哪怕它一出來就要逞兇也罷,這是她現在僅有的線索了。她不可能就這麼輕輕放過。
王恕怔怔看了她一眼,最終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
在原本放置龍血玉的那個位置底下,拋開層層的土地,慕初晴和王恕最後挖到了一個小罈子。
歷經歲月滄桑,那罈子本身都已經長出了黴斑,但她開啟那看上去已經極弱極薄的罈子一看,卻差點嘔出來:那裡頭的一顆心臟,在她開啟蓋子的瞬間竟像是還在勃勃跳動一般,儘管整顆心都已經沒了血液或者血色,但卻隱約能感覺到血管的蠕動,哪怕是看上去幾近**,卻讓人感覺它還是活著的,只是那一股味道,噁心的讓人幾乎不敢靠近。
她乾嘔了一聲,將那個小攤子遞給了身邊的王恕。
王恕伸頭看了一眼也是一怔,半響這才感嘆了一句:“我族不愧是生命力最強的。”
“是啊是啊,不愧是小強……”慕初晴聽著他話語裡淡淡的驕傲,默默在心裡嘀咕了這麼一句。
儘管忍不住覺得這根本沒什麼好驕傲的,但慕初晴也依舊是心中一緊:這麼小強的生命力,連心臟過了這麼久都沒徹底腐爛,那那具屍體……
兩個人慢慢的一寸一寸搜尋著沉寂的地宮。
這裡內部極其昏暗,光線不良,但慕初晴卻能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她之前已經瞧見了“前因”,所以有的放矢,尋找並不是太艱難,唯一頭疼的,不過是日子久遠,地宮內部結構有所變化,有些本來埋葬的位置有了變動需要多挖幾鏟子土罷了。
最先找到的是心臟,然後他們在雕刻著花型門簪的門旁,撬開磚石,在牆壁內部挖到了放置著肝臟的瓷罋。
接著,在地宮原本的泉眼,現在已經乾涸了的位置找到了脾臟。
至於最後剩下的肺部,則費了一番功夫,兩個人尋遍了墓室,只知道是被深埋了………結果最後是在長長的墓道土裡,往下挖了半天才挖到的。
王恕皺眉:“埋在這種地方……”絕壁是恨之入骨的人才會幹出來的事兒。
要把五臟六腑分開掩埋可以理解,是為了哪怕這墓穴裡的孽龍有朝一日有了異動,也不得真正復活,但這擺放的位置,卻恰恰說明了這摻雜期間的並不只是公仇,更多的怕是私怨。
而王恕和慕初晴看著手裡那些灰撲撲的,卻依然在不科學的微微跳動顯示著自己生命力的東西,面面相覷之餘,心裡都不由的有些感慨。這樣的生命力,卻在地宮中埋葬千年,這樣的鮮活帶來的卻是千年苦痛孤寂,那孽龍該有多深沉的怨恨?會不會毫無理據的就遷怒他人?他們將它放出來之後……事情,真的會像他們希望的那樣發展麼?
但慕初晴沒有猶豫,她看了一眼王恕手中的罈子,只抿唇揮一揮手:“回棺床的位置去吧。它也該是時候……”真正醒來了吧?
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部分越靠越近,這一次,慕初晴他們手中捧著那孽龍的肺腑臟器,當距離棺床的位置越來越近的時候,慕初晴能感覺到自己手裡的部分微微滑膩的跳動起來,彷彿是“噗通噗通”因為激動而瘋狂跳動的心臟一般,幾乎讓她捧握不住。
王恕用力往上撬開墓穴門,他顯然是頗用了一番力氣,但沒兩下,那原本死活都打不開的墓門就輕輕巧巧的往上移開………千鈞之重,待得真正洞開的時候,卻幾近於悄聲無息。
王恕有些詫異的回頭過來看向慕初晴:“沒之前那麼重了……”
想起之前詭異的鬼壓門,再看向那黑洞洞的卻顯然再無一物的門口,慕初晴心裡雖然閃過一絲猶豫,但她旋即安了安砰砰亂跳著的一顆心,定了定神,身形一閃就準備先行入內。
王恕卻比她動作更快,走在了她先頭,回頭微微衝她點了點頭:“弟妹,還是我先走一步吧。”
“……”喂喂喂,二叔你會不會說話吶?什麼叫做先走一步……
先前的恐懼被王恕的一句話沖淡到了九霄雲外,慕初晴的嘴角抽了一抽,這會兒卻沒跟突然有了紳士風度的王恕計較,兩個人一前一後,隔開兩三步遠進了墓室。
撲鼻而來的是略帶腥臭的腐爛的不通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