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微微一笑,“我沒意見。天胤回來就好,在外面太危險了,還是回家好。只要回家,坐哪兒不一樣?”
徐天胤抬眼,看向徐彥英,臉上總算有冰霜微融,目光淡淡柔和,點頭,“謝謝姑姑。”
徐彥英頓時笑了,歡喜,“快別說謝,一家人,怪見外的。”
徐彥紹和徐彥英都表了態,華芳輕輕蹙眉。
她有意見!
座次不重要嗎?雖然這不是舊時候,子孫還講究個襲爵什麼的。但是開國元勳的家庭,國家總是照顧的。座次排在首,等於說是年輕子弟裡的第一人,不管官途還是名譽頭銜,當然都更多些。徐天胤的性子,給他太多頭銜,他也還是那副樣子,不如給自己兒子。這不是她看自己兒子好,而是天哲適合官場,多些榮譽,他官途坦蕩不說,為徐家不也能爭取更多利益?
但這話,華芳到了嘴邊,不敢說。
徐家兩兄妹都表態說沒意見了,她這個外姓能怎麼說?而且,老爺子明顯是向著徐天胤的,說了少不得捱罵。倒是說不定老爺子還得說她為自己兒子打算,不只體恤晚輩,萬一再鬧得老爺子對天哲有意見了怎麼辦?
想來想去,華芳只得違心道:“爸,我也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華芳話音一落,劉正鴻便緊接著道。
他是真沒意見。說句不好聽卻實在的話,他是徐家的女婿,誰坐首席也輪不到他,他去反對做什麼?但說句到了官場上可能被認為是溜鬚拍馬,卻是他真心的話,在徐家,他敬佩的只有老爺子,只要老爺子高興,他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氣氛一下子靜了,徐家二代,四人竟然都親口表示沒意見。
徐康國看了他們一眼,心知肚明不能全信,但是今天這話他們說出口了,以後就別想再改,他老頭子也不是吃素的!
看了子女們一圈,徐康國點了點頭,“好,既然沒意見,那今天起,天胤就坐首席了。”
自始至終,他沒問過三代的意見,他們是小輩,沒資格。
事情拍板決定,每個人心中滋味各知。徐康國卻在這時轉頭看向徐天胤,問:“天胤,對這件事,你有什麼對你叔叔姑姑們說的嗎?”
雖知徐天胤的性情孤冷,話少。但老人這麼做,只是想讓他多參與到家庭中來。
徐家人也知道他的性格,此時雖都抬眼看向他,但都在等著他說“沒有”。
但這句話沒有等來,徐天胤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孤冷得叫人覺得不自在,然後,起身。拿開椅子,退了三步。
徐家人都愣住,連徐康國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徐天胤也沒有解釋他是什麼意思,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解他的軍裝上衣。
徐家人齊齊瞠目,被這突來的事驚得不知作何反應。每個人都瞪大眼,看著徐天胤脫了軍裝外套,去了領帶,又去解裡面軍綠的襯衣。直到他把上衣脫完,半身赤裸,站在家人面前。
劉嵐臉紅著低頭,雖然那是她表哥,但她還沒這麼看過男人。
徐天胤赤裸著上半身,他身材精勁,肌肉並不糾結,但每一分都彰顯著力度。男人的力與厲,在他身上體現得完美。
徐家人集體震驚,除了劉嵐都忘了移開眼,但這並不是因為面前站著的晚輩身材好,而是震驚於他此刻舉動,和身上隱約可見的道道傷痕。
徐天胤修煉玄門內家功法,對身體本就有修養修復的作用,所以他身上的疤痕不明顯,小處的都已看不見。但是曾經留下的嚴重的傷,卻是無法全然抹去,在他身上,仍有淺淺紅痕。
雖然淺,但此刻在書房裡,家人面前,詭異死靜的氣氛裡,觸目驚心。
即便是一家人,也沒有人見過徐天胤身上的這些傷。本來他就不常在家裡,再說了,他這麼大的人了,洗澡的時候,誰還跟著去看看?
這些傷,即便是徐老爺子,也是沒見過的。
此刻在眼前,老人立刻目光疼痛,看他這個最心疼也最令他驕傲的孫子,舉起手,指向身上的傷痕。
他先指向腰間,一道長十多公分的紅痕,縫合的針痕已經不見,只留刀傷,淡淡淺紅,“五年前,柬埔寨,叛軍組織。”
他聲冷,目光冷,語言簡潔。
在徐家人震驚失語的目光裡,他指胸肋一個三角形的紅痕,“七年前,密西西比,彈片傷。”
“十年前,亞馬遜,槍傷。”他指腰側紅點。
最終,在徐家人的目光裡,指向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