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超心裡剛剛冒出一絲不快,馬上就強迫自己將不快的念頭打消掉。側頭想了一會,最後晃了晃頭:“猜不出來。”
“一看你就沒有認真猜,好好猜猜。”
“這東西猜不出來就是猜不出來,我認不認真又能如何?”程志超吸了吸鼻子。他吸的這一下鼻子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但是在小郎眼中看來,這一下動作可是有千萬含蓄,不由得哼了一聲,說道:“老兵都說東北兵滑油,我以前還不相信,現在看起來,還真就是那麼一回,起碼你這個新兵蛋子就相當的油滑。”
程志超額現黑絲,苦笑道:“班長,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油滑只不過是我的表象,其實我的內心還是比較老實的。比我油滑的人是另一個人,姓趙,叫趙濟勇,和我不是一個班。”
他只不過是隨口提起趙濟勇的名頭,沒想到小郎竟然也知道,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道:“趙濟勇,我有印象,是不是一個像竹竿一樣高高瘦瘦的新兵?”
程志超大感意外:“你也認識他?”
“這個傢伙前兩天到炊事班幫過廚,一進操作間眼珠子就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一看就不是一個老實主,你們兩個一起的?”
“嗯,從小一個家屬院玩到大的,算是發小。(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那可真不像,相比之下,你比他還穩當一些,不過也是油滑。聽說這個小子在他們班裡就是一個刺頭,把他們班長氣得差點沒吐血,收拾了好幾次也沒收拾明白。”
說來說去,還是說自己油滑,程志超頓時哭笑不得,猛聽他的後半段是說趙濟勇在班裡的一些所做所為,似乎不怎麼太討新兵班長歡欣,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想來他也有好幾天沒有見到趙濟勇了,對他的情況還真就不怎麼了解,如果真的像小郎說的這樣,恐怕還真就不太好辦。以他對趙濟勇的瞭解,這個傢伙說不定還真就能幹得出來調皮搗蛋的事。看來哪天得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無論如何,也要平平安安的將這兩年兵熬過去,兩年過後,直接退伍走人,回家繼續上學去也。
小郎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怎麼?說你兩句不愛聽了?連話都不說了?”
“沒有沒有。”程志超急忙分辨說:“我剛才在想班長說我油滑,想必我真有油滑的地方,正在做檢討呢。”
“這還用做檢討?”小郎坐直了身子,指著程志超的鼻子說:“明明已經猜出來團領導為什麼會害怕,卻在那裡和我打馬虎眼,這不是油滑是什麼?”
程志超大叫冤枉:“班長,冤枉啊,我真沒有猜出來。”
小郎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心裡將信將疑:“真猜不出來?”
“真猜不出來,要不你給我提個醒。”
“嘿嘿嘿嘿。”小郎突然怪笑起來:“既然你猜不出來,我就給你提個醒,你往那方面多想一想。”
“那方面?哪方面?”程志超地頭霧水的問道。
“看你挺機靈的,怎麼就那麼笨呢?”小郎的眉頭皺得更重:“就是那方面,種地那方面。”
“哦——”程志超恍然大悟,突然像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團領導害怕他第二次回家,地再種不上?”
“算你聰明。”小郎哈哈哈一陣大笑:“要說這老付也真是夠嗆,第一次回家一個月,也不知道都幹什麼了,總之回來之後沒過多長時間媳婦就寫信回來,說肚皮沒有動靜,沒辦法,只好第二次請假。這是人生大事,部隊領導再不高興,也只能再給了他一個月的假。不過也提前給老付打了預防針,要是這一次他老婆的肚皮還沒有動靜的話,這假,可真不能再給了。”
程志超也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幸好付班長這一次比較爭氣。”
“是啊,第二次挺爭氣的,不但把地種上了,而且還是一個兒子。轉過年媳婦寫信把生兒子的訊息告訴老付之後,據當時和老付一起在雷達站學徒的老兵下來說,把個老付興奮的,繞著雷達站前面的那個小空場足足跑了三四百圈,最後實在累得不行了才停下來,趴在地上伸著舌頭呼呼喘氣。”
程志超心裡不由得一動,突然想起有一次單葦清和他閒聊,提到程衛國知道兒子出生的訊息之後,也像打了雞血一樣。當時程衛國還在野戰軍工作,得信之後,馬上就弄了一輛車,跑了一天半宿才算是回到家。到家之後,像餓虎一樣撲向了程志超所在的小床,不但把兒子嚇得哇哇大哭,就連單葦清都被他嚇了一大跳。擅離職守的結果就是在黨委會上受到了嚴厲的批評,並且全軍通報。但據程衛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