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程志和趙濟勇的對話,徐大山也似模似樣的向四下裡望了幾眼:“你們怎麼知道這就是咱們的目的地?”
“用眼睛看唄。”
“用眼睛看?”徐大山又四下裡看了一圈:“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眼大漏神,當然看不到了。”趙濟勇白了他一眼,伸手向旁邊指了一下:“看那裡。”
徐大山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廣場一角並排停著十幾輛大卡車,由於天sè已晚,卡車所漆的顏sè已經看不出來,一眼望去,只看到黑漆漆一團,但是車上掛著的牌子顏sè卻是可以看出來的,銀白sè的車牌即使是在傍晚的黑暗光線之中,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故老相傳“黃牌橫,白牌硬,黑牌開起來不要命。”黃sè牌照的車,一般情況下都是城市公jiao車,至於黑牌車,基本上都是使館或是涉外單位的車輛。但是誰心裡都清楚,真正開起來不要命的,還是掛著白牌的軍車。即便是所謂開起來不要命的黑牌車,上了高,該收的過道費一分也不能少jiao,而軍車則完全忽略過道費,再厲害的收費站也絕對不敢打軍車的主意。
這些車每一輛車前都筆直的站了兩個人,看裝束應該是士兵,只因為很少有幹部會在這種場合穿mí彩服的。在車前,有幾個穿著常服的軍官不停的打著轉chou煙。直到看見這些新兵列著隊伍從站裡出來,才將手裡的菸頭扔掉,哈哈大笑著迎了過來。
林海濤級別不高,可卻是這次接兵工作的最高領導,當然是走在第一位,也是哈哈大笑。
那個迎接他們的軍官也是一個上尉,和趙濟勇的身高差不多少,卻比他壯了許多,走起路來踩得地皮都咚咚做響,嗓mén更是大得出奇:“哎呀我的老林,你們怎麼才來啊?同志們在這裡等了大半天了,怎麼樣?還算是順利吧?”
林海濤哈哈一笑:“還行,一個不少,全都給你況連長帶過來了,你用不用點一點?”
“這都什麼時候了?點個屁,不點了,不點了。那誰,快點,安排新兵上車,**,炊事班那邊飯菜應該都熱上三五個來回來了,再不回去,咱們可都得餓透腔了。”走得近了,前排的新兵們才看清這位況連長不但人高馬大,而且一臉橫rou。如果不是身上穿著一身軍裝,單以外表來看,這位仁兄無論如何也和解放軍指揮員貼不上邊,倒更像是在街頭大排檔光著膀子,1ù著紋身,大口喝著啤酒,吃著羊rou串的hún子。
況連長的話音剛落,旁邊已經有人大聲應答著,接著兩個中尉領著幾個人跑了過來,指揮新兵們列隊分車,一個接著一個的爬上了卡車的車廂裡。
況連長則藉著這個機會掏出一盒煙甩給了林海濤:“哎呀,這接兵的工作,本來應該是我的活,這次卻讓你給代勞了,辛苦,辛苦。這煙是特地給你犒勞你的,我從團長那裡nong來的,好煙。”
林海濤也沒有和他客氣,笑yínyín的將煙揣在懷裡,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說一聲啊。”
“什麼事?”
“這次接兵工作順利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看來經過這麼多年的jīng神文明教育,東北兵的素質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不像以往咱們接的東北兵那麼刺頭了。”
“你少和我文縐縐的,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撥的東北兵比較孃兒氣唄?”
“……”林海濤乾笑兩聲:“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些xiao夥子們還是有一股虎勁的。”
“那是啊,我們東北兵,到什麼時候不是虎氣沖天?”
林海濤這才想起況連長也是東北人,有著東北兵天生的優越感,不禁冷笑兩聲:“不管怎麼說,你是主抓新訓工作的,就算你不點名,我也得把人數向你彙報一下。”
況連長眼中jīng光一閃:“怎麼?人數有問題?**,哪個兔崽子還沒到部隊就當逃兵了?”
“恰恰相反,不但沒有逃兵,反而還多了兩個。”
“啊?”況連長几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使勁撥拉了兩下耳朵:“你說什麼?多了兩個?什麼意思?”
“這回分給咱們的東北兵是六十六個,唐山兵是九十八個,加在一起是一百六十四人,現在隊伍裡是一百六十六人。”
“我x,老林,你搞什麼飛機?怎麼好端端的多出來兩個人?從哪裡撿來的?”
“我的連長大人,就算是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便在路上撿人啊。這兩個兵,是人家硬塞進來的,我也沒有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