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本來做好事做得興致勃勃的,沒想到平白無故的落下這麼一個名聲,不禁大呼冤枉:“小姐,您這箱子裡面除了書就是書,又沉又不值錢,我是看你一個纖纖弱女,提著這麼一個大箱子,於心不忍,你怎麼不識好人心,掉過頭來就反咬我一口?”
宣芷含哼了一聲:“謝謝,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把箱子放下,我自己提。”
程志拒絕了這個要求:“不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明明已經開始做好人好事了,哪能做到一半就停下的原因?你住幾號樓?乾脆,我幫你送到宿舍得了。”
宣芷含臉漲得通紅,氣呼呼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賴?說了不用你幫忙了。聽到沒有,放下。”
這丫頭不對勁啊?程志自從在濱海和她分手之後,就一直沒有聯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家裡生了什麼大病,又吃錯了藥,以致於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才會對自己這樣的,不禁好好的看了她兩眼。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做罷。
但是箱子既然已經拎在手裡了,再讓他放下,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那箱子比放假時候似乎還沉了一些,但是卻是在程志可接受範圍之內,也不管宣芷含究竟心態如何,依然提著那箱子前行。
碰到這麼一個傢伙,宣芷含拿程志也沒有辦法,只好跟在他身後,不住的低聲痛罵程志無賴到了極點。
程志在最初的時候,內心還是相當淡定的,對於美女班座的惡毒攻擊還能洋洋不理,只以為這丫頭今天早上可能吃錯了藥,見到自己就像是見到仇人一樣,過一會,藥勁過了,自然就好了。可是走了一段路,眼見著馬上就要走出教學區,即將步入生活區範圍了,宣芷含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程大少爺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最要命的是,學生大量的返校,時不時的還能遇見一兩位故人,見面之後,自然親熱的打招呼,但是在敘舊的時候,身後的宣芷含雖然不再說話,可是一副階級鬥爭臉,讓每一個看到這對男女的人眼都充滿了好奇的同時,也讓程誌異常的尷尬。
他可以做到做好事不留名,也不要求從宣芷含那裡得到任何的回報,但是並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宣芷含在接受自己的好意的同時,又讓自己狼狽不堪,思前想後,程志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裡終於放下了手的提箱,一臉嚴肅的對宣芷含說道:“班座,有一個問題,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認真的談一談。”
聽到他有事要和自己談,而且又說得這麼正經,不知為何,宣芷含心裡竟然稍稍有些慌亂,後退了一小步,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兩隻小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很明顯的感覺到手心裡面已經全是汗水,咳嗽了兩聲,低聲說:“你……,要和我談什麼?”
“有關於一個深受我黨、我軍教育多年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在學校裡學雷鋒,做好事,但是卻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問題。本來我是不想和你談的,可是你是班座,是我的領導。江湖有言道:聽媳婦話,跟領導走,這種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犯錯誤,我決定,請領導幫我解決一下思想問題。”
他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同時又嚴肅無比,宣芷含的印象之,這傢伙一天到晚嘻皮笑臉,學習態度極不認真,找他談話,也都是顧左而言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和自己談過話。這種異樣的刺激,卻又讓宣大美女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小臉一板,抬起了頭:“你的意思是說我給你不公正的待遇了?”
“不敢,小的自幼生長環境比較特殊,養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明明領導有錯,也絕對不能當面指出來,所以,我是不會說你給我不公正待遇的。”
宣芷含看著程志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的臉,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你這傢伙心裡明明是在腹誹我,但是嘴上卻說得冠冕堂皇的,這一個假期沒見面,你本事倒是長了不少啊。”
程志哈哈一笑:“班座明鑑,你也看出我本事長了?”
“哼,那還用得著看嗎?”宣芷含冷哼一聲,說道:“程志啊程志,我還真就沒看出來,一個自我標榜為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恨不得有條件去人民大會堂做報告的人,社會關係居然會那麼複雜。”
程志一愣,心裡隱隱知道為什麼宣芷含對自己會是這個態度了。在去濱海見方曉晨的時候,和這丫頭同行的時候,除了因為自己調戲她而讓她生了一小氣之外,這丫頭對自己還算是可以,給自己買了一瓶汽水就是例證。但是在火車站見到劉欣等人之後,尤其是和肖楊在倉庫裡一番交手之後,宣芷含對自己的態度就有了一相當大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