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窒息,更不能去想她還記不記得我,那樣會讓我的心口活活鑿出一個大洞。
從南華回來後的幾年裡,我的生活絕對的晦暗無比。我曾說過,我會試著去接受風依柔,這句話我說的很認真,我也去試著做了,可是,我沒辦法勉強自己,也沒辦法騙自己。當我知道我本來可以做父親的,卻因著這兩個我原以為與我最親的人,我的孩子還沒出世便已經離開,我的心,在那時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風依柔後來會變成那樣,我承認,與我有關,她的變化,我一直有所發覺,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似乎那個原本性子真摯的風依柔自我們成親第二日便變了樣子,悲涼的樣子讓我心驚,譏誚的眼神讓我狼狽,於是,一天天,便成了另一個人。
被四弟設計被家族逼迫著休了妻,也是我挺對不起她的,可是我覺得,脫離了定威府,她應該會過的更好,雖然這樣想有些混賬,但我仍止不住的為自己心裡的輕鬆找藉口。
因著這件事,我終於脫離了定威府,四弟的勢力很大,他根本容不得我,把我背後丞相府的勢力一除,我便只剩下孤零零一個人,即使我還有一個公主母親,一個皇帝表哥,這是世人的看法,而實際上,剛搬離出去的那幾天,我的嘴角是一直高高翹起的,壓都壓不下來,也是那幾天,我的喜悅想找那位姑娘分享,可是我沒立場,也沒條件,只能自己在那裡妄想一番。
阿瑛,阿瑛,這個名字我甚至在不自覺的時候叫出聲過,但那麼美好的姑娘阿瑛,又豈是如今的我能配得上的?
我告訴自己要清醒些,不要再妄想了,可是我卻不自覺的關注著南華的情況,即便南華的生意不需要我,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巡遊在南華各處,但更多還是待在南華的邊關,扮作一個尋常商人,只帶著寒冽,追尋著她的腳步。
我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讓我看一眼便好,看一眼我就會永遠死心了,可是,人心哪有如此好滿足的?看了一眼想見第二眼,然後便想常常在一起,再然後就會期待著一生的相守!
阿瑛的眼睛黑白分明,在她眼裡的世界也是黑白分明的,她容不得欺騙,即使欺騙是為了她好,也絕對不允許,更何況,我打著哥哥的旗號來接近她,確實是我的錯,可是阿瑛,大哥有錯,你打罵大哥就是,為何要傷了自己呢?你不會知道,大哥看到你受傷的手時,心裡漫延過的痛,彼時,大哥真的很希望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你,如此你便不會多受一次傷,可是這個想法,又會讓我痛上千萬倍,那種痛,似乎是自己身體,硬生生地被掰走一塊。所以,原諒大哥的自私,我是絕不會離開你的。
即使有人比大哥優秀千萬倍,只要你不喜歡,那麼大哥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離開你半步,我的阿瑛,我總要放你在我自己眼睛裡才放心!
我不知道阿瑛對我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但我知道我是她可以放心依賴的人,可以展露本性,暴露自己弱點的人,知道這些,對我來說足以。我二十餘將而立,不小的年紀,與阿瑛在一起,雖然會心緒起伏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但我有我的閱歷,我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我不是楊進,即便做阿瑛腳下的一片陰影,只要能與她相守,不離不棄,面子之類的全是虛無,於我來說,有什麼能比得上阿瑛?有什麼能比得上阿瑛與我在一起?
與阿瑛回到南華後,事情比我想象的輕鬆的多,我沒想過阿瑛會幫我說話,我知道親人如她的父王和祖母在她心中的地位,我也明白,阿瑛對他們來說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所以,我早已經做好了被考驗或者說刁難到體無完膚的準備,然而,阿瑛又送了我一份大禮,我的阿瑛,她或許都沒發覺這背後意味著什麼。我真想大笑三聲,我心中充滿感激,上天待我實在不薄,前二十幾年的苦算什麼!
哎,其實高興之餘我還是有些擔心的,以新的身份再見泰王時,他老人家就提到過,我高齡二十七,比阿瑛大十歲餘,雖然說可以更好地包容寵溺阿瑛,但泰王他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他們遲早要走的,如果我再走的早些,阿瑛那麼剛硬的性子可要怎麼辦?受了委屈怎麼辦?沒有人真心寵愛她,她孤單了怎麼辦?
阿瑛從來沒有野心,即使權勢很大,甚至她在軍營的地位也被泰王爺經營的很好,可是,她的心很小,就裝得下那麼幾個人,再多的其餘的東西於她都是無關緊要,那麼,當一個個親密的人離開了,她怎麼能受得了?我又怎能讓她承受那種痛?於是,我,楚月瀟,蕭生,曉月銀鉤當家人,南華昭瑛郡主的郡馬爺,正值壯年時光,便開始了與泰王爺一樣的養生之道,然後,外面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