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這兩人就交給你抗回去了。”
“好嘞~”施不言樂顛顛的應了一聲後反應過來,看了眼旁邊倒在樹邊的那人:“還有一個呢?”
正低頭看著自己溼漉漉衣服的蕭曉筱聞聲抬起頭,轉身朝著身後看去:“好像在那——”
話還沒說完,蕭曉筱便陷入了沉默,看著身後河裡的那位大哥被她鬆開了之後漸漸沉底——
大哥你腫麼了!大哥你腫麼沉底了啊喂!
身旁的施不言也跟著陷入了沉默,不過相比蕭曉筱的表情,施不言則毫不猶豫的扭頭看向陸子幽,悲憤道:“主子我能只抗一個麼?”
“不能。”陸子幽眼皮一抬毫不猶豫的拒絕,勾起唇衝著他露出一抹笑,從嘴裡吐出的是絕不容拒絕的命令:“去抗。”
施不言悲憤的望著那沉底的大哥,內心十分掙扎:“為啥非要抗兩個?抗一個回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抗兩個?為什麼?主子,反正也只是拷問清楚,不是抗一個就行麼?”
“對啊。”陸子幽十分淡定的承認了,微微眯起的眼睨著施不言,輕飄飄的開口:“我只是讓你抗兩個,和拷問沒關係。”
施不言張了張口,還沒問出來呢,陸子幽便慢悠悠的解答了。
“需要為什麼嗎?抗兩個剛好擋住你的臉。”陸子幽笑眯眯的直起身子,衝著他笑著:“臉太黑,看見你的臉影響我心情,會手癢想揍人……還需要理由麼?”
陸子幽的笑容燦爛,但也更危險。
施不言:“……QAQ。”
施不言沉默了幾秒,悲憤的望著自家主子臉上危險的表情,確定自家主子的話是真的,在辛辛苦苦的抗兩人和被自家主子揍一頓可能會死的兩個選擇中,施不言毫不猶豫的扭頭‘撲通’一聲跳下了水,選擇了前者。
在看著施不言悲憤的跳下水後,蕭曉筱又呆了一會兒,這才回過神扭頭看向莊主,莊主收回視線看向蕭曉筱,在蕭曉筱正疑惑的時候,卻不料眼前的陸子幽突然緩緩蹲下了身子……伸手撈起了她溼漉漉衣襬,黑色的衣襬落在瞭如玉的手掌中,襯得手心愈發的白皙,他抓著衣襬擰著上面的水。
蕭曉筱低頭看著他無比自然的動作,心裡微微一顫。
擰乾了衣襬上的水,陸子幽保持蹲著的動作,目光微微上移落在了她大抵是在河水裡呆久了有些泛白的手指,他伸手抓了過來摸了摸,竟比自己的手指更涼,他微微蹙了蹙眉抬頭開口:“包袱裡沒帶換的衣服吧?廟會就不參加了,免得感染風寒,待會回去吧。”
聽到他的詢問聲,蕭曉筱微微一愣,微微抬眸對上了他的視線。
陸子幽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抬眸望著那不經意撞進他視線裡的墨眸,和她低頭看過來的臉——那張總是癱著的臉上和毫不波瀾的眼睛裡此刻帶著幾分慌亂,有些茫然的臉上帶著幾分慌亂和無措,呆呆的望著他。
慌張,無措,害怕……
這些表情,他經常看到,可是這樣的表情在她的臉上,卻像是第一次出現。
那是呆愣到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像是純白無暇的畫卷上突然添上的一筆粉墨,並不是色彩斑斕精美絕倫的痕跡,但卻是……美好的第一筆。
蕭曉筱張了張嘴,無措的又抿了抿唇,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平靜下來,最後目光落在了自己被莊主抓在手裡的爪子,她一愣,這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莊主你……不怕水?”
陸子幽並不在意這話題的轉移,只是起身,也不驚訝,更不遮掩的平靜開口:“十二年前的事情確實是發生在河裡,不過當時的河水全部都被染紅……”
陸子幽說這話的時候,蕭曉筱能感覺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緊了幾分,陸子幽微微閉上眼,蕭曉筱望著他,憑著他的話語似乎能想象出來,站在河邊……或者是水裡的小少年,看著滿是染紅的河水,一點一點將自己包裹,即將崩潰的模樣。
不過陸子幽只是閉了閉眼,下一刻便再次睜開,模樣平靜:“所以我只是不能見紅色的水,血,只包括這些。”
蕭曉筱有些意外莊主怎麼就這麼幹脆的就將自己的弱點全部說了出來,她覺得有哪裡不對,不過卻又沒有深究,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才扭頭看向拎著沉底的大哥上岸的施不言,她看了看施不言手上的人,又看了看那邊樹邊被施不言踹的不能動彈的人,“這兩人……”
“應當是爺……他派來的,我怕水的事情應該是二娃說的吧?應該也是他告訴二娃的。”陸子幽幽幽的開口,口中的‘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