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怪呀!”
蘇公子正被人用一根白玉簪威脅著不許出聲。“姑娘,用這種方法是逃不掉的。”
阿蘅警惕地盯著簾外模糊的人影。如果這時被人察覺到什麼,紗簾一掀,她就徹底沒了退路,但她生怕蘇回察覺到這個念頭,因而咬咬牙,反而在蘇回耳邊輕聲道:“你不幫我,我可以現在就喊出聲,說你□□我。蘇公子你自然有手段撇清關係擺平一切,可你不是急著回長安嗎如果為了我而耽誤了路程,可一點兒也不值得啊,公子!相較之下,還是順手幫我瞞過這一遭要簡單得多,對不對?”
蘇回一聽這話,禁不住笑,“這麼說你剛剛也不是真想委身於我,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以至於最後連這樣粗暴極端、漏洞百出的方法都使了出來,看來她還真是被逼到絕路上了,蘇回想道。
車前的老衙役因為靠得近了,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車內的人可是蘇公子?”說著他就想走近些。
阿蘅握著簪子的手越發緊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幾乎扎破了蘇回的頸側。
“公子已經歇了。”傅染上來將人攔住,笑道,“車內的人不是我家公子,差爺當還會鑽出個滿身是血的逃犯不成?”
“……”車內二人同時看了看阿蘅這一身血跡。她身上還帶著未消散的血腥味。
忽然想到什麼,蘇回眼神微動。
“是是是……”老衙役連連笑著,似乎被打發走了。阿蘅剛準備鬆一口氣,蘇回卻見他轉身時動了動鼻子下的髭鬚。他趁傅染不注意,竟上前就來掀車簾!
蘇回一把拉過阿蘅。
紗簾揚起的剎那,車廂內人影一晃,響起一聲女子的驚呼,隨後眾人見到了怎麼也料想不到的一幕:
男人半坐在車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簪,衣衫完整,腿上蓋著一件錦被;那名女子早已鑽入被中枕在他的腰間——怪不得她那樣驚慌,女子未被錦被蓋住的肩膀是□□著的,看上去卻更有種琵琶遮面欲拒還迎的風情,幾乎可以想見被子下又是怎樣一層春光。
來不及阻止的傅染同旁人一樣呆愣地杵在那兒,但竊以為他的內心無疑要驚悚許多,因為他無比清楚:此前公子車裡明明還只有他一個人!而眼下車裡不僅多出一個女人,公子還那麼熟稔自然地握著她的手,溫聲低語:“早告訴過你,不要在車裡把玩這些尖利的東西,這回劃傷手了,疼麼?”
女子的手上挑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她將頭往他腰間埋了埋,軟軟道:“流了那麼多血,你說疼不疼的?只因這簪子是公子所贈之物,妾身實在愛不釋手了。”
實際上,被子下阿蘅的另一隻手正緊緊拽著蘇回的衣衫,暗自忍疼。這個人,居然劃她手臂!
這才是那聲驚叫的真相。
蘇回垂眼漫不經心地替她把額角的冷汗拂掉——不然呢,他該為了她而劃破自己的手臂?
他們旁若無人地親暱到這時,蘇回好像才注意到車前還站著一票人。他側過臉淡淡地投來一瞥,“檢查過了,可否請你們將簾子放下?天氣溼寒,我可不忍她的身子受涼。”
“……”
車隊最終被一群衙役護送出了城。
出了城門,駕車的傅染依舊筆直地目視前方,只是臉上覆雜的情緒漲得都快繃不住那張細秀的臉了。
車內,阿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榻上坐起了身。“為什麼扒我的衣服?”錦被下她的衣裳原來僅褪至肩頭。但就是這起身之時,她不小心壓住了袖子,偏讓衣裳又被扯下了幾寸。阿蘅一時楞在原處。
蘇回看到她這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那身衣裳會像是受寵的侍妾穿的?也就一副皮相還能哄哄人。”
阿蘅語塞了。可就算蘇回說的的確是事實,哪裡有女子面對這種情況能不窘然的?所幸蘇回並不點破,他見她只是低頭整理衣服,便順手將玉簪插回她的髮間,手上的動作顯得隨意而溫柔,嘴上說的卻是:“既然我也已經幫了忙,姑娘你可以離開了。”
阿蘅一怔。蘇回見她這樣反應,心裡便有了一絲不大妙的預感。
“我,我如今身上一文不名,公子要我往哪兒去呢?”
……果然。
“你的錢呢?”他淡淡道,“辛辛苦苦斂財,逃跑時沒有帶在身上?”
見對方默不作聲,蘇回嘆了口氣,道:“我可以給你些錢,但你也莫要再多做糾纏。”
阿蘅咬了咬唇,才開口道:“我不要錢。公子是要回長安吧,求你順載我一程。我身上沒有任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