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國慶,身著奇裝異服,頂著奇葩髮型回家的年輕人有點多。
剛踏上石子路不一會,王錚已經遇到好幾個滿腦袋花花綠綠的小青年從其身旁走過。
睥睨天下的眼神,迎風飄揚的洗剪吹,一副世界目光聚焦於我的優越感,看的王錚一陣膈應。
《勁舞團》遊戲裡各種角色髮型的cosplay比比皆是。
這遊戲趙小穎也在玩,每天大呼小叫跟個神經病似的將鍵盤拍的啪啪響。
想起家裡剛換不久的鍵盤,他很是反感的擺擺首,將額頭的細汗擦掉重新加快步伐。
“那是錚子不?”王軍家的堂屋內,一直注視著門前石子路的老院長,起身對幾人開口道。
沒帶老花眼鏡的她,約莫能看見個白色人影向這邊走來。
“就是。”王燕肯定道。
她看的分明,留著寸發,身穿長袖白襯衫的王錚,和在電視上出現時一模一樣。
“你咋才回來?”老院長迎出門埋怨道。
“去縣裡買了點東西。”已經趕到家的他倒是心定下來,裂開嘴對幾人笑道。
他走的急,一路到縣城才發覺兩手空空,然後停在縣城買禮物時耽誤了點時間。
“王錚哥!”老院長旁邊的王燕怯生生的叫了句。
王錚疑惑的瞅了瞅長髮披肩叫他哥的女孩。
他上次和王燕說話時還是1999年,幾年過去,當初才14歲的王燕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已經摸爬滾打好幾年的她,更是模樣大變,王錚一時竟沒能認出。
“這是燕子,就在你前腳回來的!”老院長道。
王錚驚詫莫名的使勁瞅了瞅王燕,嘴角不斷囁嚅道:“燕子!”
幾年時間過去,他心裡對王燕的鬱氣早已消散,茫茫人海他也沒指望兩人再碰面,沒成想王燕就這麼突兀的出現。
“哥!”
王燕抱著他哭道。
孤身在外多年的王燕,將多年來無處安放的情感全部爆發。
王錚紅著眼眶使勁拍著她後背道:“你不聽我話,非要出去闖蕩,現在知道外面不易了吧!”
王燕拼命的點著腦袋,外面的世界很大,很漂亮但終究不是自己的家,沒有自己的親人!
“哥,你先吃飯吧!”抱著孩子的陳麗勸說傷感的兩人道。
他擺首瞅了瞅陳麗懷裡的康健道:“不吃了,王軍現在在哪了,要是我也拿他沒辦法,你倆離就離吧!”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王軍要是真沒救了,他也不會去害人家陳麗。
他剛一說完,陳麗的眼淚就簌簌的往下淌,就算她讀過兩年書,也無法看淡離婚這事。
“我不知道他在哪。”陳麗哭道。
“村裡就這麼點人家,一家家去找,王軍還能飛出國不成。”
他沒好氣的說完,抽出煙散給陳麗父母。
南北交叉的十字路口,是村裡為二的兩個商店之一,商店後面是條魚塘河岸有著數棵翠柳,平常無事這裡就是村裡的集聚地。更是眾多牌友的消遣地。
隨著打工回來的年輕人變多,使得今天的小店格外熱鬧,洗麻將時的嘩啦聲,出錯牌時的埋怨聲應有盡有。
“是錚子吧。”
王錚一行人快接近小店時,柳樹下坐著的中年人站起身扯著嗓子問道。
見王錚疑惑,陳麗父親低聲道:“大隊會計!”
那人離老遠就伸出手道:“剛回來?”
王錚笑道:“剛回來,這不是聽說王軍在這打牌嘛,我閒著沒事過來看看。”
“剛和一幫人去了二麻家。”
中年人指著不遠處一間帶小院的青磚瓦房道。
“那成,您歇著,我去瞧瞧。”
中年人客氣道:“晚上沒事去家裡喝兩杯!”
“下次,下次!”王錚擺手的同時,還彎身將掉在地上的柳條重新塞到康健手裡。
眼見王錚走出十來步遠,中年人將腰間的手機拿下一連打了幾個電話。
而坐在樹下的一幫村民,則是起身不斷向著王錚一行人望去。
院門反鎖了起來,他一連拍了好多下,才被裡面的人慢騰騰的開啟。
“找誰?”開門的人瞅著帶著帽子的王錚。
“王軍,我是他哥!”王錚道。
堂屋內烏煙瘴氣,幾十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圍著四方桌,那些人或嘴上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