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放羊,這一切,就足以說明了一切了,不是麼?”林宇指著對面的那個站在山坡上正好奇地向這邊望過來的孩子,語氣沉重地說道。
“或許你們會對我的反感,不過,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們知道,知足吧,感恩吧,向上天感謝你們現在擁有的生活,而不是像他們過的這樣。不過,你們依舊沒有資格看不起他們,因為人生來平等,只有位置不同,享受不同,沒有真正的高低貴jian之分。同樣,他們也不需要憐憫,因為你們的憐憫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廉價而無用的虛情假意,他們的靈魂同樣高貴,你們也沒有憐憫他們的資格。同情之餘,自我的反思,是最重要的,反思一下自己是誰,從哪裡來,將來的路怎樣走,以後究竟要怎樣做,要做什麼樣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我們出發吧。做為你們的班主任,我從來沒有給你們上過一堂課,如果可以,就將這堂你們所認為的郊遊課當成一堂社會實踐兼思想品德課吧,或許這也是我唯一給你們上過的一堂也是最後一堂課了,希望能對你們今後所要走的人生道路,有些幫助。”林宇嘆息了一聲,轉身走向了大巴車,重新發動了車子。
一群學生相互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就都沉重了下來,此刻,在他們的眼裡,這裡再也不是一座什麼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而是破敗貧窮、耽於生計的另外一個他們從來沒有深入接觸過的世界。
“帶著老師的問題,現在我們融入這個世界去吧。”陸海濤沉默了好久,才深吸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群學生,聲音略有些沙啞地說道。
一群學生沉默著,陸陸續續地上了車子,車子發動,沿著村裡的那條坑坑窪窪的石板路向前走去。
離村子越來越近,一群人的心情也開始越來越沉重,不為別的,只因為村子裡的房子居然大多數都是泥草房,有的土坯牆都已經裂開了大縫子,成了危房,在他們眼裡簡直連他們在香港養狗用的狗舍都不如,現在可倒好,裡面居然還住著人呢。
大多數房子窗子上連塊玻璃都沒有,或者偶爾有幾塊,剩下的全都用便宜的塑膠布蒙在了窗子上,外面往裡裡百看是黑洞洞的,裡面往外看則是一片模糊不清的世界。
近距離地進入這個世界,學生們的心像是被什麼抓得緊緊的,揪得慌,一個個的再也不說話了,只是怔怔地往外面看著,沉重的呼吸此伏彼起。
坐在前面開車的林宇暗自裡就點了點頭,這些孩子,雖然都是自幼錦衣玉食的享受慣了,但他們的本質並沒有變壞,還是一群淳樸的、剛成年的大孩子罷了,只要給他們時間以糾正他們錯誤的人生導向和人生價值,或許,他們會真正地成為一群有用的人也未可知——這也是林宇此次帶他們來這裡的目標了。
特意在村子裡繞了好大一圈兒,讓學生的感受們更深刻一些,而後,林宇才將車子沿著剛才那個小男孩子指過的路,開到了黃淑燕家的小院子裡。
此刻正值中午,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做飯了,因為燒的都是秸杆,裊裊炊煙升起,薄霧一般,味道倒是挺好聞的。
黃淑燕老人家裡是三間破敗低矮的泥坯房,甚至為了節省打地基和拖土坯的人工,當初房子蓋的時候都是半下井式的,也就是說,房子的窗臺幾乎是與地面一平的,進屋子需要走下去三個臺階才成。
院子不大,園子裡種著些柿子、黃瓜、豆角等青菜,房門前是一口土井,左側再稍遠些是畜圈,一頭曾經被展博誤認為是無角牛的小毛驢拴在旁邊的木樁子上,嘴裡嚼著草。
畜圈旁邊是間狗舍,一頭土灰色的老狗趴在那裡,見來了生人就站起來兇猛地叫個不停,把旁邊幾隻正在地上啄蟲子吃的蘆花雞嚇得滿天亂飛,一時間雞飛狗叫驢嚎,院子裡倒是頗為熱鬧(寫了些曾經的記憶,不喜勿噴啊)。
林宇在前面帶路,後面跟著一群學生,忽呼呼地就往屋子裡走,這個時候屋子裡就出來一個老太太,手裡還拿著瓢,另一個手搭在額頭上擋陽,眯著眼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一群陌生正在往自己的家裡闖。
“你們找誰啊?”那位老大娘往前走了幾步問道。
“大娘,您不認識我啦?那天在醫院裡我們可是見過面呢。”林宇笑著說道,邊往這面走。
“哎呀,是你呀,小夥子……”老大娘記憶力不差,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登時就扔了盛水的瓢,小跑著過去一把就抓住了林宇的手,驚喜交加地道。
“可就是我麼,哈哈,大娘,我叫林宇,這些孩子都是我的學生,我今天帶他們來您這裡做客順便體驗生活來了,您不介意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