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大太監總覺得,他家英明神武的陛下這兩天很不對勁,不僅情緒明顯焦躁了很多,而且還時常問他祭天之日還剩幾天。
每每回答了之後,對方的情緒顯而易見的會更焦躁一些,然後就能夠聽見那句熟悉至極的嘀咕。
“怎麼還有這麼久?”
大太監有些汗顏,明明日子已經很近了,就在三天後,而一直都很有耐心的陛下,現如今卻是怎麼了?
不過……
這種情況好像是在閒王走之後發生的?
大太監忍不住腦補,卻又害怕想得更多,一時間那張菊花一般的老臉上情緒多彩,皺巴巴的,很是搞笑。
林露止斜眼看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怎麼閒王這兩天像是安分了許多?朕都沒有瞧見大臣狀告他的奏摺?”
可不是嘛,閒王前幾天造反,您都將人全須全尾的給放了,甚至連手下的人都沒有傷及性命,只不過是關在牢裡幾天。
那可是謀逆大罪,您都不在乎,更何況是其他事情?
大臣們就算是想要上告其他事情,照這樣的情勢來看能成功嗎?他們又不是傻子,會白浪費時間和筆墨來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不過,閒王殿下倒還真是十分的有福氣,以前有先皇寵著也就算了,如今陛下也轉了性子,學起了先皇來。
明明只是一個招貓逗狗的紈絝而已,唉,還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嘴上不能這麼說,大太監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貌似欣慰道:“啟稟陛下,閒王他這幾日都安分守己,沒有出府。”
“沒有出府?閒王?”
林露止挑眉,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劍眉微攏,鳳眸之中劃過一抹煩躁。
他記得他這個弟弟,以前可是每兩天就要鬧出一次強迫良家女,欺負讀書人的事情。
毆打朝廷命官更是不在話下,一天到晚囂張跋扈的在京城亂跑,惹得百姓們怨聲載道。
可以說是劣跡斑斑了。
本來還想著對方如果再次死性不改,他可以趁機再把人弄回宮中,好好教訓調教一番,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才是一個王爺做的事。
而就是這樣的性格,大太監居然說他這幾天都在府中安分守己的過日子?
嘖,那人豈不是弄不回來了?
林露止本能的就有點不相信,正試圖在詢問一番,腦海中突然竄過零的音容相貌,還有二人相處時的情景,忍不住咬牙。
難道是那個屬下勸了什麼?
真是自作聰明!
蹙眉,來不及去想自己憤怒的理由到底是什麼,林露止薄唇微抿,隨後揚起一個冷笑。
“朕倒是有些好奇,閒王這根本閒不住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在府中呆了這麼久的,走,隨朕出宮。”
大太監驚訝的看他。
不過是一點小事情,用得著陛下本人親自出宮來探查嗎?這個理由……怎麼好像有點牽強?
注意到帝王惱羞成怒的視線,大太監身體一個哆嗦,再不敢多問其他,連忙收回了自己不該有的視線,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是,奴才也覺得這事有蹊蹺,陛下的確應該過去問問。”
“嗯。”
林露止十分滿意對方的回答,神情突然就愉悅了許多。
閒王府。
“這邊這邊,對,這邊風大一些,風箏吹得遠,哎,零,你能不能跳到屋頂上?這樣風箏應該放得更高一些。”
葡萄藤下,林不平正嘴裡叼著現摘的葡萄,眯著眼睛躺在搖椅上,看著眼前正在放風箏的男人,時不時都要指揮兩句,再吃上兩口葡萄。
不時有溫和的微風吹來,帶起讓人心情愉悅的溫度,林不平十分愜意吐出一口氣,宛若午後暖陽中年紀大了的老貓。
王府管家在一旁看著二人的互動,面上神情雖然沒有什麼,眼底卻有著防備,彷彿是即將捉姦的正房夫人一般。
他可是被先皇親自囑咐過,要好好保護閒王安全,讓對方順利的綿延子嗣的。
一定得將二人盯好嘍。
見身體剛剛痊癒的零被林不平折騰的來回跑,還沒有任何怨言的模樣,管家面上浮出一個僵硬的笑。
“王爺,這零的身體剛剛痊癒,應該躺在房間裡才是,這風箏誰都能放,不如換個人來吧?”
林不平擺擺手:“零的輕功很好,只有他放的好玩,身體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