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路修,你理理我好不好?那種破機器有什麼好研究的?路修,你不是答應過我,我們已經成為了愛人嗎?你為什麼一點時間都不願意分給我?”
男孩那熟悉的,模糊不清,帶著鼻音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的徘徊,似乎是感覺到了那種悲哀,病床上的路修皺起了眉。
手指緊抓住床單,上面青筋暴起。
不,不要說,不要拒絕!
雖然還沒有理清楚這件事,可路修幾乎是本能的這樣想著,眉頭緊鎖。
“這個研究很重要,你別無理取鬧了好嗎?有時間,不如多去讀讀書,多充實一下自己,而不是整天想著纏著我陪你出去。”
事與願違,清冷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堅定的拒絕,不留一點餘地。
“……好,那我去看書,路修,你自己忙吧,我……走了,你忙完了,記得來找我啊,千萬記住,我在家裡等你。”
男孩的聲音低落下來,雖然沒有畫面,卻能夠想象得到他的難過。
很久,沒再有聲音傳來,直到路修以為腦海之中奇怪的聲音已經停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隨著開門聲,另一個男孩溫和至極的嗓音,歡快的響起,讓人聯想到午後陽光下的寧靜湖水。
“路大哥,我找到了昨天丟的歌舞劇的門票,你不用再待在這裡研究枯燥的機器了,我們走吧,等會要趕不上進場時間了。”
腦中的聲音突然停下來,彷彿再次卡住一般,路修心中突然瀰漫出難過的情緒,後悔幾乎要席捲他的整個神經,十分莫名其妙。
腦中。
良久,清冷的聲音:“嗯。”了一聲。
那個本來打算離開的短髮男孩,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幾聲,聲音帶著疲憊,還有冷漠,幾乎是嘆息出聲。
“原來你不是沒有時間,只是和我沒有時間而已。”
聽見這一句,路修猛然驚醒,睜開了眼睛,失控的大喊出聲:“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路修,你醒了?”潘弄文湊上前詢問。
路修喘著粗氣,眼睛微紅,掃視一眼周圍,哪裡還有腦海之中那三人的模樣?伸手按住自己的頭,路修心緒雜亂。
他這是怎麼了?
那些對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嗎?如果不是,為何他會如此難過?而且還原的如此真實,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可如果是,那……
難道他與少爺,乃是前世相愛的戀人嗎?
本能的忽略了那些對話之中,所傳達出的二人不和的資訊,路修意識到這一點,突然有些詭異的開心。
既然前世有緣,他們今生又再次遇見,那麼這次的他,是否也可以和少爺在一起?
房間之中滿是湯藥的苦澀味道,
“我剛才分明檢查過你的身體,沒有發現一點異樣,路修,你這是怎麼了?”潘弄文的聲音打斷了路修的思考。
抿了抿唇,路修低聲道:“父親不用擔心,我沒有大礙,只不過這乾坤大挪移這等至寶既然已經落在了父親手上,還是抓緊時間修煉的好。”
潘弄文搖頭,從袖口中取出乾坤大挪移,遞給路修:“我老了,學這些東西幹什麼?倒是你要拿著,好好修煉,然後為弄玉報仇!”
“是。”
路修將乾坤大挪移放好,思緒有些複雜。
“父親,您不是說後日要去劉員外那兒打點關係?還是早些去準備見面禮的好。”
潘弄文終於被路修轉移注意力,卻只是擺擺手:“那個不急,不過是要帶件拿得出手的東西而已,潘府之中有的是。”
說著,似乎是想起什麼,潘弄文掏出一大把銀票,遞給路修:“這些銀子你隨身帶著,莫要因為銀子而耽誤事情。”
“是。”
路修接過銀子,低下頭的眼神複雜,喝下一碗不知名的湯藥,又休息了會,精神這才好了些許。
下床,親手給潘弄文倒了一壺茶,路修神情平靜:“父親為了路修實在是勞心勞力,還請喝下這茶,以表我的感激。”
潘弄文笑的欣慰:“你果然長大了。”說完,一口喝下茶水,不過片刻,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路修平靜的看他,在潘弄文身上搜尋一番,找到青銅門的鑰匙,而後為其蓋上被子,開始在房間之中尋起傷藥來。
但這個房間他不過住了幾日,就連完整的生活用具都沒有擺全,又哪裡會有什麼合適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