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相當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的林不平並不急著回江南潘家保命,反倒是更想四處閒逛,領略這大好美景。
難得藉著025來這個不一樣的世界參觀一番,不好好享受享受他都對不起自己這般的機遇。
路修拗不過他,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走下去,可讓他直接離開,不再管林不平,他是萬萬也沒有想過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林不平的身上除了乾坤大挪移,到底還有什麼是值得他想得到,但是還沒有得到的。
路修恭恭敬敬地牽著繩子,而林不平卻是極為休閒自在地待在馬背上,時而趴時而坐。
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的林不凡貫穿了享受人生的至理名言,並不把路修放在心上,該怎麼耍他就怎麼耍他。
索性現在路上並沒有多少人,而路修的裝扮本就是護衛,富家少爺騎馬由護衛牽著也沒有什麼稀奇。
被奴役的路修自己根本也沒有發覺,不論是林不平做了什麼,他都會很自覺地為他找好合適的藉口去說服自己。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林不平坐在馬上讓他牽著繩子,一方面是為了偷懶,另一方面純粹是給他找事。不過相比於以前那般紈絝的惡霸少爺模樣,此刻這種明顯地告訴他是在給他找茬這樣的做法更讓他覺得有趣,並且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有種想要去深入瞭解他。
走出東嶽以後,再經過一個小城鎮,就會是一片森林。兩人在小鎮之中補充了一下乾糧之後,就趁著天還亮著,又繼續上了路。
當然,這是在路修強烈要求之下,因為按照林不平的提議,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到達潘家。
如果不是知曉林不平根本就不知道他和父親二人所談論的事情,不然他就要懷疑林不平是知道父親欲對他下手,才這般拖延時間。
“路——修——”
林不平趴在馬背上很是無力地用怪異的語調喚了一聲身旁的護衛,“所以這就是你的主意?不在客棧裡過夜,偏偏要趕路。”
“屬下以為我們能夠趕到下一個城鎮。”
言下之意,誰叫少主你那麼慢,一會兒累了要休息,一會兒餓了要吃東西,還不想吃硬邦邦的乾糧,而他只好去附近的河流抓魚來烤,結果林不平還嫌棄魚沒有味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少主既然知曉,自該不能怪罪於我。”
“那要怪我了?”
“屬下不敢。”
林不平被堵得沒話說,只能側首用眼刀子狠狠地剮了人一眼。
路修瞧著他反應,淡淡的笑意在雙眸間暈染開去,隨後便將人扶下馬,叮囑了林不平在原地等他回來之後,很是主動地跑去尋找能夠吃的東西,並且順便撿些樹枝來當柴火。
林不平撇了撇嘴角,絲毫沒有為對方的一舉一動所動容。
這片森林之中雖有豺狼猛獸,可萬幸的是這些野獸都生活在森林深處,只要不進入其中多半不會有事。
路修做的魚並沒有林不平嘴上說的那麼難吃,雖說真的沒什麼味道,但是口感還是不錯的。從手藝上看,想必他獨自一人在外的時候也是經常這麼做的,不過姑且還沒辦法達到他的要求。
樹枝被堆成架後,路修從身上摸出火摺子點燃,林不平看著路修的動作一陣沉默。
雖然是知道許多人習慣性將一些常用之物藏在身上,可當真是瞧見了,也覺得有些新奇,畢竟在他身上,除了一點零碎的銀兩,就什麼也沒有了。
很快,樹枝被星火點燃,當夜色降臨之後,森林之中除卻這團火焰,就再也沒有什麼亮光了。林中很安靜,只有樹枝被燒後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響,還有一些蟲鳥鳴叫的聲音。
林不平坐在一邊看著路修忙活,大抵是因為沒有尋到河流的緣故,路修未曾帶魚回來,而是過了許久才拎著三兩隻野兔而歸。
斑駁的光火映在青年的面上,並非如同林不平那般蒼白的容顏,而是雜糅些冷峻瘦削之色的臉,不過在光火的照映之下柔和了弧度,依稀之間,林不平竟然在他的眸光中瞅到了溫柔。
其實路修長得不錯,稜角分明,比林不平這廝長得好多了,何況路修又身懷不凡的武功,也無怪春鱗兒喜歡路修了。
習武之人對周圍的環境極為敏感,他自是知曉林不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這一認知讓他的心跳突然間慢了一拍,彷彿是生了病一樣,隨後就有幾分燥熱從臉頰攀升而上。
他的動作微頓,又頃刻恢復正常,不緊不慢地開始處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