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依舊笑嘻嘻的樣子。
小魚兒躲在三樓的一根柱子後面,偷偷地看著他們,看到羽抱著兔,在二樓轉彎朝兔的房間去了。
小魚兒很想跟在後面看看,走幾步,又停下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左思右想,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又放回衣服的口袋裡,最後從後樓梯,悄悄地的下樓了。
飯廳,空無一人。桌子上一個翻側的玻璃杯像鐘擺一樣左右搖晃,果汁滴落了,在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兔的早餐完全沒有動過,羽的杯子移動過位置,看來也就喝了一口的樣子。
小魚兒拿起羽的杯子,仔細地觀察杯沿的細微差別,忽然他像發現什麼好東西似的,一陣狂喜,他伸出舌頭舔那個杯子的口沿,正是留有羽的唇印的位置!
舔著,舔著,他開始低聲喘氣,閉上眼睛,全身心地投入到這種完全的,徹底的自我陶醉中。後來,他就由舔變成了吮吸,好似在熱吻一個親密的伴侶!這種瘋狂的舉動,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平日彬彬有禮的靦腆男生扯到一塊兒。
“喵嗚——”一隻波斯貓來到飯廳,它先是跳上椅子,後又跳上桌子。貓咪與小魚兒親近地摩擦,發出撒嬌似的“喵嗚——喵嗚——”聲。小魚兒伸出一隻手,將貓咪擁入懷裡,他用臉蹭那柔軟的毛,貓咪的身體熱乎乎的,被小魚兒愛撫得更加嬌媚了。
這是一隻老貓了,它只吃貓糧,對其他食物一概不感興趣,平日就喜歡懶洋洋地曬太陽。羽不忙的時候,還會抱著它一起看看電視,聽聽音樂。自從兔來了以後,這隻貓和羽疏遠了,卻和小魚兒親近了。
飯廳裡的小魚兒正經歷著只屬於自己的秘密。二樓,兔的房間裡,羽坐著等待兔換衣服。
鏡子裡,一個女人在小心翼翼地脫衣服,就好像要割捨什麼似的,白紗裙逐漸落下,兔的心裡有說不出的失落。露出肩膀、胸部、腰、腿……這是兔變回人形之後第一次看自己的身體,也是死後第一次看自己的身體。
“啊!”羽聽到洗手間傳來兔的驚叫聲,立即起身衝過去,將耳朵貼住門,問:“兔,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
洗手間裡沒有反應。
羽更加焦急了,用力拍打著門,大聲喊:“開門啊!兔,你聽到我說話嗎?你怎麼啦?”
還是沒有反應。
兔不是沒有聽到,門的另一邊,有個人在關心自己。
如果,一個女人的身體,被割傷了,劃破了,千萬遍的痕跡,深深淺淺,彎彎曲曲,像一尊用人體雕刻的作品。血已經幹了,凝固了,不再鮮紅了。她該怎麼辦呢?
兔認真地欣賞起自己身上的圖案,用手撫mo凹凸不平的面板,真是不可思議!這些都是自己留下的麼?記錄的都是些什麼人,什麼事呢?怎麼下得了手啊,這麼深,一定很痛!兔的眼淚流出來了,一切都不過是個幻影罷了。世界上怎麼會有美夢成真的好事呢?死了就是死了,就連身體也是醜陋的!
她想起了自己還住在小花園的時候,那隻來自雪山的樹精靈——綠王子!他的故事,他的傷痕,他的話: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年齡。更可怕的是,伴隨著每一次輪迴,我就會丟失一些前世的記憶,輪迴的次數越多,丟失的記憶就越多。為了不忘卻前世的記憶,我只能刮破自己的身體,留下深刻的烙印。”
我大概已經遺忘了不少東西了吧?
我現在是人還是樹精靈?
抑或是已經變成可怕的妖魔鬼怪了!
難怪髮簪暗示自己不要看了,莫非她一早就知道了麼?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偏偏在這個時候,手鐲發光了,藍光閃個不停,兔趕緊將吊墜對準藍寶石,藍光消失了,這次貝殼的幻影不是那三隻彩鳥,正是魔女。
她說:“東西拿到了麼?”
“還沒有。”兔說。
“有什麼進展麼?”魔女問。
“這個恐怕很難,就連這裡的男主人都沒有見過。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啊,他們家族和美夢成真有什麼關係麼?為什麼非要找人家的族譜啊?”兔提出一連串的疑問。
“我送給你的髮簪還滿意麼?”魔女轉換了話題,目無表情。
“呃,她挺好的,謝謝你!”兔說。
“她曾是我的髮簪,以前我叫她小月;現在她是你的了,你給她改個名字吧。”魔女的語氣十分平和,就是不回答兔剛才的問題。
“就叫小月吧,不用改了。叫小月就很好。”兔回答道,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