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貨物都是透過這裡運送出去。但是,自從黑暗王子帕恩其佔據平峽島之後,王室與教廷共同頒佈了禁海令,禁止任何商船出海。
應當說,這確實是防止黑暗王子組建的軍隊繼續坐大的有效措施,但對於靠海運發展起來的斐安,其損失也是難以估計的。
只是,在這個神權至上的國家裡,走私者往往會被直接送上絞架,而萬一背上個“通敵”的罪名,連家人也可能會被關進監獄,於是,那些原本以海運致富的商人,也只能不甘心地等待著,希望王國的軍隊能儘快消滅帕恩其和他的叛軍。
然而,前去圍剿黑暗王子的海上軍隊,卻屢戰屢敗,而諾斯哈爾郡的領主哈雷男爵,本就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在連吃了幾次敗仗後,他乾脆將所有的兵力集中在沿岸,連一些原本並沒有被叛軍佔去的島嶼也主動放棄了。
而帕恩其也一直沒有主動挑釁或是騷擾沿海的城市,那些士兵自然樂得縮在岸上。黑暗王子擁有一隻卡奇得特羅的事,現在已是人人皆知。連王城都找不出辦法對抗幽影血龍的襲擊,誰還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攻打平峽島?
於是,斐安裡的貴族和平民,就在這種暫時“相安無事”的自欺欺人中生活著。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樣的“和平”。
比如說薩烏丁。
薩烏丁很清楚地知道黑暗王子帕恩其的野心。帕恩其之所以隱忍了這麼久,不與諾斯哈爾郡的軍隊正面衝突,一定是為了更大的目的。
此時,他藏在斐安城底下一個陰冷的地下室中。這裡與那些迷宮般的下水管道連在一起,城市汙水的淡淡臭味擠了過來,即使是已經聞了幾年,他也還是難以忍受。
他在昏暗的燭光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禁一陣懊惱。在這樣骯髒的環境下,居然還長出了厚厚的肚楠,由此可知,在這幾年裡,他有多麼缺乏鍛鍊。
薩烏丁是一名海盜頭子……或者說,曾經是。
就在五年前,平峽島還是屬於他的。那時,他帶著一千多人,佔據著平峽島與其周圍,打劫過往的商船,私底下被人稱為“蛇王”。為了讓自己的商船能夠平安透過那片海域,新亞的一些商會甚至暗中向他付上一大筆“稅款”。
平峽島周圍無數的暗礁,幫助他抵禦了諾斯哈爾郡派出的軍隊,裝備再好的海軍,也不敢輕易闖進那片暗礁群。而他的殘忍與血性,也幫助他將底下的那些傢伙管得服服帖帖。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一直那樣風光到老。直到黑暗王子帕恩其帶著他的妹妹出現……
對於他來說,那確實是最悲哀的一刻。暗礁也好,戰船也好,在卡奇得特羅面前全都是個笑話。幽影血龍輕易地飛入了海盜的大本營,將它那無可抵抗的恐怖帶到了那群海上劫匪中間。吞噬所有光線的黑暗,刺入骨髓的寒冷,成為了薩烏丁永遠也無法擺脫的噩夢。
死亡是黑暗王子的宣言,在用鮮血洗了一遍平峽島後,殘存的海盜們不得不放棄抵抗。黑暗王子以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接收了那片基地,並開始招兵買馬。
唯一幸運的是,薩烏丁在帕恩其找上他之前逃了出來……又或者說,帕恩其根本就沒有在乎他是不是逃了。
雖然他只是在遠遠的地方看了帕恩其一眼,然而,從這幾年裡黑暗王子的作為來看,誰都明白,帕恩其的目的絕不只是為了取代薩烏丁去當一名海盜頭子。
誰也不知道帕恩其是從哪裡弄來了成堆的珠寶充當軍晌,在短短的時間裡,他不但收編了其他那些零零散散的海盜團伙,更是招集了眾多對王國和教會不滿的罪犯和平民。他成為了讓那些腐朽的貴族心驚膽寒的存在。
薩烏丁自己也知道,像他這樣的“角色”,根本就沒有放在黑暗王子的眼中。
而這讓他更加惱火。
一隻老鼠爬過,吱地叫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在這陰暗的地方迴盪著。遠處水滴打在石頭上的叮咚聲稍為變得有些雜亂。
曾經的海盜頭子微眯著眼,悄悄地握住藏在衣下的匕首。
微弱的光影以幾乎讓人無法覺察到的過程改變著,有人在向這個藏在下水道附近的暗室走來。那人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到訪,然而腳步聲卻比老鼠還要輕不可聞。在這樣狹長封閉的空間裡,本不應該有人能夠走得這般悄無聲息。
除非他或她並不是人類。
薩烏丁已經知道來的這個人是誰了,他甚至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終於,那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纖細的體態,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