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七十三米 帕克走丟
又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夜,墨染的天空黑暗鋪天蓋地,像是一張密集的交織大網,令人感到窒息絕望。耳邊微風呼呼而過,濃密的樹葉沙沙作響,手中短刀亮著微弱的白光,放射性的光芒繞著刀刃,一圈又一圈盤踞而上。
熟悉的疲憊感從四肢傳來,令流蘇有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好像身邊還站著總是很努力地想要得到別人認可的褐發男孩、頂著天才之名卻比常人更加刻苦的捲髮男孩以及總是遲到以各種理由藉口不接高階任務的黑髮男子。
說好的,三十一班四人必須一個也不能少地回來,如今偌大的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人。
流蘇扶著鑲有靶心的圓木樁,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結印開啟感知能力屏氣凝神去感受周遭被留下的簡單術式,待腦海裡繪製出基於自身為原點的座標圖時,便雙手結印定位到查克拉波動最強烈的一處。
水門老師可無印發動飛雷神之術,儘管進行過多次訓練,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無印發動,甚至單手結印失敗率也很高。不過有了之前的大量訓練經驗,她已經初步掌握訣竅,已把偏移距離從百米之外減少到二十米左右。
一陣天旋地轉,身邊的景物變化萬千,發動飛雷神之術產生的眩暈外加身體的疲憊與勞累,眼前黑了一瞬,女孩的身體搖搖晃晃就要倒下之際,後背被扶了一下,勉強沒有跌倒。
女孩抬眸看向來人,撞入視線的是一個身著淺灰色寬鬆套裝的男孩,仍舊是黑色的面罩遮住半張臉,立體的五官輪廓分明,刻著木之葉標誌的護額向左側傾斜,剛好擋住不久前才被移植上的寫輪眼,黑如點漆的右眼透徹深邃,蓬鬆的銀髮囂張地豎起,今天的他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少了一分孤傲的凌厲,多了一分淡漠的柔和。
“卡卡西?”流蘇無端地覺得他的髮色有些刺眼,如水光湖色的墨眸微微眯起,才勉強能夠看清男孩的臉。她有些疑惑為什麼這個時間點,銀髮男孩會出現在第三十一號訓練場裡,而且明明警惕性已經恢復為何還是沒有提前察覺到他的靠近。
“啊,是我。”卡卡西的聲音說不出的彆扭,扶住女孩的手,沒有鬆開,只是緩緩而上,放在最合宜的位置,僅露出的右眼四處瞟著,似乎不敢與她對視,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撓著頭頗為苦惱地解釋道。“嘛,帕克好像走丟了,我、我……出來找找它,恰好路過這裡……大概就是這樣。”
沒給女孩繼續詢問的機會,繼續道。“對了,我記得你好像還沒有出院吧,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在病房裡睡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流蘇微微一愣,大腦飛快地旋轉,想了很久也沒想出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下意識地指了指天空,乾巴巴地回道,“我、我……我出來看月亮,今晚的月色很……美……”
卡卡西尋著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向漆黑的夜空,又看了看一臉‘正在努力尋找月亮’的女孩,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彎成月牙狀的黑眸溢位笑意。“這樣啊,那、那我送你回醫院吧,儘管你很強,但是忍者綁架案還沒有告破,兩個人一起也比較安全。”
大約一個月前,金髮女孩作為醫忍的新生代骨幹被派出村參加任務,疾風也在忍校升入五年級開始重點提升實踐能力,在確定流蘇已無大礙,才放心地回到忍校參加為期一週的生存演練。晚上沒人陪床,女孩才得以能夠偷偷溜到訓練場進行修煉,在最後一批查房的醫忍離開時,從窗戶躍出,直到午夜時分再從窗戶潛入。每回修煉到精疲力竭躺回病床上很快就會睡著,而且不會做噩夢,沒有力氣與心思去想那些令人煩躁的事情。
因為是偷偷從窗戶溜出來,自然無法光明正大地從醫院大門進去,被發現事小,大不了挨一頓醫忍的囉嗦,可是如果這事傳到紅髮女子那裡的話,就會變得異常恐怖。
二人皆不善言辭,路上並沒有說過多的話,卻不感覺尷尬。走在靜寂無聲的大街上,暗色的路燈拉得身影老長,搖搖曳曳地灑落在石砌的臺階,留下了一地醉人的光暈。
“哎呀,光顧著送你了,竟然把帕克忘記了!”臨到醫院時,銀髮男孩突然出聲,把還在糾結著‘是找個理由支開他,還是實話告訴他自己是偷溜出來’的女孩嚇了一跳。
“什、什麼?”流蘇愣愣地抬頭,對上男孩深邃的眼眸,似乎他又長高了一點,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比琳高。
“抱歉流蘇,我得去找帕克了,這裡離醫院很近,你一個人可以嗎?”男孩像是在極力壓抑著笑意,抬頭看了一眼無星無月的夜空,似乎